芹小娘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主母说的是,妾身也是太担心主君了,如今一颗心成日的提着,当时妾身放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在牢里瞧了一圈,也没瞧见主君在哪儿,如今咱们府里头的,说的好,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未来的璟王妃,可咱们府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却没一个能护着主君的……”
“行了,那个白眼狼不提也罢!嘶……咳咳,我来,总觉得这心口疼得厉害,夜里又疼得睡不下,待玉如过
来,让她去给我请个御医来瞧瞧。”老太太惜命的很,她捂着帕子直咳嗽。
“姑母保重身子。我院里还有几支上好的参,晚些时候我让人一并送来。”芹小娘小心翼翼的哄着老太太,站在一旁不敢坐。
老太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你也是个懂事的……”
白秋兰站在外头,紧握着双拳,深吸了口气,这才进了里屋,“见过祖母、母亲,小娘。”
柳氏凝着她的肚子,若有所思,“几个月了?”
“回母亲话,快四个月了。我近来总觉得肚子隐隐作痛……身上也不大爽利。”白秋兰抚着肚子,没敢坐!悄悄与那芹小娘对视了一眼。
“左右是个孽障,到时候生了,依着那些个大臣的意思,这孩子也是要交出去的。”老太太横了一眼,没有半点的怜惜。
“是,孙女明白。”她紧着手中的帕子,搭了丫鬟的手起身,见老太太要饮茶,她忙近前去伺候着。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你如今大着肚子,就算不顾及这孩子,也该顾及自个儿,吃食用度,依着你出阁前的,也别短缺了你。”她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瞧着这个孙女的态度,多半时候还是看在白敬言的面子上。
“是,多谢祖母。”她抚着肚子,心下愈发的坚定了要护着这孩子的决心。
芹小娘见状附和道:“是了,这肚子里的是个孽障,可到底秋兰是无辜的,若非当时勇安侯府谋逆……”
白秋兰见状顿时红了眼眶,“侯府才没有谋逆,那都是皇后娘娘逼的!侯府是被人拿捏了!”换句话说,如果不是璟王与伯爵府的,侯府没准已经成功了,荣王继位,那侯府便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当初若非你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怀了孩
子,白家何至于此!侯府满门皆诛,你还要去替他们说话?这要是传出去了,咱们府里头的脑袋加起来也不够砍的!”柳氏瞧着她就是一肚子气!若非是芹小娘这几个在府里头挑事,白华英那孩子也不至于离了府!
一个妾室,将府里闹得鸡飞狗跳,好好的前途,如今也被搅没了!
“主母责怪的是,当初……任谁也没想到,侯府竟然会出这样的事儿……”芹小娘委屈的拿了帕子,哭哭啼啼的。
老太太瞧了心烦,“行了,秋兰大着肚子,也不必日日来问安,回院里头呆着吧,到时候这孩子生下来,祖母再替你去远的地方谋个好人家嫁出去,你这些日子就回院里好生养着。”老太太到底还是念着旧情,毕竟是她从小看护着长大的。
“孙女照顾祖母心甘情愿,这个肚子,既是个孽障,也没什么可在意的。”她状作不在意的拍了拍,下手瞧着狠,动作却轻。
柳氏见状理了理衣袍,若不是她的女儿争气,如今她在府里也掌不了这个家!
“去吧,咳咳,我也要歇息了。”如今府里头乱得很,老太太又捏着府中事务不愿放手,一忙起来身体就愈发的差。
芹小娘见状这才拉着白秋兰退了下去,到了屋外,芹小娘瞧着她的肚子,叹了叹气,“到底是咱们与这孩子没有缘份。”
白秋兰紧着衣袖子,没与芹小娘说赵妍捷的事,只讪讪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可他是侯府的血脉,傻孩子,如今的侯府已经没了,你留着他,将来你还要怎么做人?我与你祖母私下里也商议过,到时候你生了孩子,身子养好了,将你送去梁州,找个好人家嫁出去,那儿没人知道这些事,你日子总归还是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