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瞧着这头面,饶是在封家见过不少宝物,也被惊艳了,“倒是巧了,我正好也有件及笄之礼赠你。翠青,你去将我先前备好的取出来。”
翠青去取东西,白华英将头面细细收了起来,拉了她轻声道:“玉如,太子如今被废,你可有什么打算?”
白玉如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只要在王爷身旁就好,至于这权势不权势的,就由着这些能人去争吧,大姐姐,你同侯府结了怨,又同芹小娘她们结了怨,她们不会放过你的,你一个人在上京我不放心,不如跟我们一道去蜀地吧,总归离得远了,她们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白华英瞧着这嫁入祁王府便一心只想过日子的二妹妹,哭笑不得,先前的那些小心思,浑都忘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自己强大一些。
“我在上京,有封家,还有外祖母在,再不济我也是个郡主了,她们不会将我怎么样,倒是你,跟着去蜀地,一路艰辛。”她没将计划说出来,不想给白玉如什么压力。
白玉如拉着她的手紧了紧,目光轻扫,“大姐姐,原也不是我没志气,是王爷,如今瞧着颓了不少,论理,荣王如今尚年少,官家又病重,王爷是最有望成为太子的,可如今皇后的势力太大了,我既想着他能拼一拼,又盼着他平平安安的才好。”
“无妨,一切自有命定。”白华英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翠青捧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走了进来,抬手便将乌黑的帘子合上了。
白华英将盒子打开,里头赫然放着一颗夜明珠,明珠在暗沉沉的室内散发着明亮的光,她将盒子递给白玉如,柔声道:“这个,权当是给你的及笄之礼了。”
“夜……夜明珠?”她只听说过,连见都没见过,传闻这东西可是无价至宝,怎么会在她的手里!白玉如打量着手中的东西,傻眼了。
“嗯,你拿着,若是出了旁的事,亮出夜明珠来,自会有人帮你。”白华英将夜明珠拿出来,那光衬得她的手指越发的白皙。
“不
行,这东西我不能要,我出嫁的时候,你已经给我添了不少嫁妆了,这东西我不能再要了,你若是真要赠我及笄之礼,就将这枚簪子收下吧。”她从头上取了一枚白玉簪子,簪子的末端雕着玉兰花,栩栩如生,在玉的里头,隐隐约约有个棉纹,是个玉的字样。
这簪子是白玉如先前赠过给她的,后来因缘际会之下又收了回去,她见白华英没收,不由解释道:“那时,是我一时糊涂,所以才将簪子收了回去,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明白,你才是真心待我好的,无论你是不是白府的人了,你都是我大姐姐!”
白华英接过这簪子,将夜明珠塞回了她手里,“既然当我是大姐姐,就不要再客气了。”
白玉如只得收了那夜明珠,又寒暄了几句,这才离了伯爵府,翠青将帘子重新拉开,阳光渐渐的斜开来,伯爵府里自此难得的清净了几日。
她在府里也乐得自在,听着翠青八卦各路的事情,手里还拿了小话本在瞧,日落西垂又一天,小日子晃晃悠悠的,舒坦得很,老太太如今有两个孙陪着,日子过得也是难得的有几天太平。
这日白华英正在院里看小话本,翠青在石桌前打着转儿,“小姐,这都两天了,那刑部也没听说查出个什么来,那些鞑子可真是硬骨头,一个也不吭声呢,我听说,人都审死了好几个了,这要是到后头什么也审不了了,那小姐脖子上的血可就白流了。”
“放心吧,你家小姐身上的血,不会白流,有我大哥在,天大的案子,也定能将它翻查清楚。”霍燕堂又爬墙,这回从墙那头轻车熟路的跳了进来,坐在她对面,朝她咳了一声。
白华英将书搁在一旁,“翠青,去取些新茶过来,给霍大人尝尝。”
霍燕堂摆了摆手,笑得眉不见眼的,“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一个过城门的小官,你可别拿我打趣,我今天是查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所以着急过来与你探个底。”他径自倒了杯水,干了。
白华英狐疑的瞧着他,“这上京还有
什么要紧事劳你亲自跑一趟?”
“璟王上回不是有了心仪的人了吗?问你你又不愿意说,今儿个,二爷我自个查到了,怎么样,厉害吧,估计你做梦都想不到那人是谁。”霍燕堂摸着下巴,一副了然于心的架势。
“谁?”她紧了紧茶盏,凝着这陷入思考的人,寻思着,要不要把他嘴封了。
“你二妹妹啊,不对,如今不是你二妹妹了,该称为祁王妃了!我昨儿个去祁王府里送公文,夜里黑了,谁料我就瞧见祁王妃手里拿了个夜明珠,正给祁王照明呢,啧,这王爷好不容易才从封家大小姐的阴影里走出来,这又掉进了祁王的坑里,你说到时候若是祁王妃死了,他会不会也将祁王妃抢……”霍燕堂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白华英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到了一旁,“你不要命了?这样的话你也说?要是祁王听见了,到时候两口子生了嫌隙,你就是头号罪人,再者说了,这夜明珠难不成就不能是璟王送的新婚大喜?”白华英没好气的将茶盏搁到他跟前。
翠青在一旁瞧着,欲言又止,分明就是王爷赠给她家小姐的,给了足足三颗呢,论理,天下共有四颗夜明珠才对,还有一颗在谁手里,她们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