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想起那碗羊肉粉,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儿是勇安侯府,就不必二公子费心了。”
霍燕堂但笑不语,见人走了,他低头看了眼雪地,无意间瞧见了扎在雪地里的那枚银针,阳光从头顶窗穿过,落在银针上,折出一道光,他将那枚银针捡了起来,捏在手里瞧了瞧。
这银针通体纤细,瞧着比寻常的还要长一些,啧,这小丫头,倒是有意思了。
身旁的小厮走了过来,见他拿着银针,一时有些奇怪,“公子,你拿这东西做什么?仔细别伤了自己。”
“哦?”他捏起银针在太阳底下对了
对,发现那银针上竟然泛着些微的青色,啧,原是根毒银。
他将银针细细的包了起来,递给身旁的小厮,“拿去查查。”
小厮接过银针有些懵,“公子,查这做什么?”
“说不准,会有些有意外的惊喜,对了,这些日子,你差人盯着那小丫头,若是有风吹草动,记得来禀报我,若是她要对侯府不利……”霍燕堂眯了眯眼,瞧着这诺大的院子。
“属下定然会竭力阻拦,二公子放心。”
霍燕堂拿着折扇敲了他一记,那淡红色的衣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耀眼。
“这个时候就该助其一臂之力,拦什么拦,你跟着二公子这么些年,难不成就学了这么些东西?”
小厮忙将这事儿记了下来,不敢再有半分懈怠。
霍燕堂这才满意的往屋里走去。
那头白华英跟着赵斯年去了侧厅,厅里没有生碳火,春日里外头出了太阳,阳光折进来,灰尘升腾在光线里,一个人趴在地上,衣衫脏破,一头发打了结纠在身后,一条腿要断不断的,见了人来,恐慌的缩了缩。
赵斯年居高临下的凝着他,“将那日的事情,再说一遍。”
趴在地上的人蜷缩着,眼里全是惊恐,“世子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赵斯年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血从他肩膀上涌了出来,白华英这时才发现这人的肩膀上竟然打进去了一根钉子,细看之下,竟然看见了七根钉子,其中两根钉在了膝盖处。
“给本世子戴绿帽子的时候,不是很痛快?
如今怎么还求起情来了,真是让本世子为难。”赵斯年脚下的力道重,疼得地上原本就行将就木的人如今跟要背过气去似的。
白华英只淡淡的瞧着,这张脸她记得,当初这人一进门便急着解了衣衫,她那时神智不清,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等她回过神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勇安侯夫人带了一批人就这么闯了进来,那个孩子被赵斯年一怒之下活活摔死!
这笔帐,她自是要同这些人一笔一笔的算清楚,如今这人落到赵斯年手里没有被杀,真是个意外!
地上趴着的人痛苦的求饶,赵斯年嫌恶的收了脚,“你害得本世子亡妻散子,这帐,本世子会一点点的从你身上讨回来。”
白华英瞧着他这阴狠的招式,不由发凉,这样一个薄性之人,她当初究竟是瞎了哪只眼,竟然觉得这人是个儒雅真君子,执意的嫁了过来!
赵斯年望向白华英,他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白小姐,不如你来瞧瞧,你那日瞧见的,可是他。”
“世子既然知道答案,何必再来问我。”白华英往后退了一步,装得很是害怕的模样。
这样的姿态让赵斯年越发觉得她就是一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小姑娘,相当好拿捏!
“不过是让你瞧一眼罢了,怕什么?”赵斯年将帕子扔在桌案上,打量着地上趴着的人,他每日心情不好的时候,便去折磨他,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看着他痛苦不堪,心里的那一点不堪的过去才会稍稍的消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