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窝在璟王的怀里,小小的一团,她疼得厉害,整个人缩作一团,那右手如今上了药,倒是好多了,可十指连心,左手手上的石子与尖刺还未挑出来,那尖锐的夹子每一下都从肉里过,屋子里的温度颇高,她浸出了一身的汗。
璟王将她团得紧紧的,低声道:“用麻沸散?”
白华英摇了摇头,“不疼。”
她眼角还挂着一抹晶亮的泪痕,瞧得璟王心都要碎了,“魏忍冬,轻一点。”
魏忍冬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样的阵仗让他想起了当初的小师妹,也是这般被众人围着护着,只是那时的人是她的大哥哥封温城。
“你行你来。”他白了眼璟王,却对上了这人眼底深深的担忧,心里忽的便明朗了,这王爷对这小丫头这样上心,只怕不仅仅是因为她救了太子,啧,权贵之圈,真真是混乱。
璟王沉了脸,“你信不信本王废了你的手?”
“信信信,你是王爷,只手遮天的,我有什么不信的?”魏忍冬放轻了手里的动作,可再怎么轻,那痛感也是实打实的!
他轻轻的吹着伤处,降低白华英的痛感。
白华英这一路已经很是疲惫了,如今窝在璟王的怀里,一个极细的石子要挑出来,魏忍冬拿了个西洋的玩意儿放大了正
在肉里拔弄,白华英疼得咬上了璟王的肩膀。
璟王在府里穿的历一单薄,如今一身的健肉,硬生生被她咬出血来。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外头的天已经沉黑了,璟王府里处处点着灯,明日便是除夕,如今夜里已经有好些人家放起了烟火,在空中砰的一声炸成了花,五颜六色的光从窗外透了进来。
白华英的手终于将最后一根木屑挑干净了,封锦兰替白华英擦着汗,心疼不已,“你这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事,一双手伤成这个样子,师兄,她往后这手用着不影响吧?”
白华英精神状态不好,掀了掀眼皮,她的手是什么样子她心里很清楚,奈何伤的是双手,要不然凭着她自己这一口气撑着,也定能将这事解决了。
“不影响?她这段时间千万不可用手,若是再用手,只怕到时候手就要废了,这里头好几根木屑都是插进了筋里,有一根筋都磨得要断了,你说影不影响。这段时间也不要使武了。”魏忍冬擦了擦手,当归在一旁清洗医疗用具,那些用具上沾了好些血,如今端出去远瞧着,就是一盆血水。
白华英微微颌首,从璟王的怀里下来,“多谢……魏小神医。”
“你要谢就谢王爷吧,这样的小伤,随便换个寻常大
夫也能瞧,不过你不用麻沸散,真真是让我出乎意料,是条汉子。”
封锦兰狐疑的望向白华英,“你会武功?”
其实她有些怀疑 ,那天在勇安侯府门口护下她的,不是白府的嫡子,瞧着倒与她有些像,可是这兄妹二人实在是太像了,常常让她有些懵。
“不大会。”白华英低头看了看包的跟粽子似的手,连个指头也没露出来。
进来送折子的烨罗惊呆了,当初她几招让自己险些下不来台的时候,可没说她武功是不大会!若这都不大会,那什么才是会?自家王爷这样的?
封锦兰一时竟信了,“左右你武功也是打着玩的,往后多带个护卫好了,时辰不早了,你要回白府吗?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