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前脚才刚成了亲,后脚就将姑娘带进了屋,若是锦兰那丫头知道了,只怕你这府上又不得消停了。”魏忍冬倒是无所谓,他师妹如今人没了,璟王能将她娶回来,奉了香火,便是最好的了,一个活着的人,不必为了死去的人再守些什么。
可那……到底是他心疼了这么多年的小师妹啊。
璟王沉了脸,“先替她医手。”
他转身便领着白华英进了屋,屋子里头暖和得很,魏忍冬抬步跟了进去,“王爷不愧是大晋的王爷,啧,这府坻真真是华贵。”
那头璟王将白华英拉到桌旁坐下,魏忍冬这才看清了璟王护着的人,他微微一笑,“白小姐,咱们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不过……怎么每回见你你都带着伤?”
“小神医说笑了。”她脸色苍白,好似随时就能倒下去一般,灯盏下更显虚弱。
璟王差人拿了几盏烛火来,又添了几面铜镜,“给她瞧瞧手。”
魏忍冬这才瞧清楚她的双手,顿时沉了脸,拂衣坐了下来,“怎么回事?你去刨土了不成?”
白华英那双皮肉绽烂的手间混着石子与木屑,光一眼便瞧得人眼睛生疼,不敢再看
。
白华英摇了摇头,“不小心伤的,不碍事。”
魏忍冬扣着她的脉,沉吟了片刻气道:“怎么不碍事?当归,去取了我的工具来。”
当归没想到是这样的伤,也没有带,听着话转身风一样的跑了。
白华英的手在铜镜光的折身射下瞧得越发的清楚,璟王坐在她身旁,有些无措,“可要什么旁的药材?只管开口。”
魏忍冬细想了想,念了几样药名,“这些研成粉,调成药膏速速送过来,对了,再备些麻沸散,这里头好些东西已经卡进筋肉里了,若是要挑出来,只怕非比常人的疼,她会熬不住。”
白华英瞧着手上的伤,仿佛不是自己的,“不必了,我不疼。”
魏忍冬有些错愕,“当真不要麻沸散?”
“那东西用得多了,会变傻。”她无意的一句话,让魏忍冬有些恍然。
他师妹刚到缥缈峰的时候,师父收了个病人,便要用麻沸散,那时候他师妹便在说这句话,后来有一次在山中被野猪袭了,一身的伤,硬撑着没用麻沸散,说那东西会让人变傻,后来吃了近个把月,硬是将那头野猪吃完了,发泄了心头之恨。
“既如此,那
就随你。不过你若受不了了,还是可以再用上的。”魏忍冬瞧着这虚弱得要倒下的人,语气不自觉的放柔了些。
当归去的速度快,如今不过片刻的功夫,连封家大公子与封家二小姐也过来了。
封锦兰一进门便急眼了,“我今日差人去府上寻你,她们说你进香去了,好端端的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府里旁的人我瞧着可都回来了,我差人去找,那人说你与太子一道出了事,太子无恙的回了府,怎么你伤成这个样子。”
封家的消息到底是灵通,封锦兰一听说那一带近来闹匪,心便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