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闻言揪着心狐疑道:“北域的雪灾不是派了勇安侯过去了?”
璟王勾着手在她的掌心里打着圈,那轻微的动作让她有些痒,“怎么?舍不得?”
“王爷多虑了。”她别过脸,瞧着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封锦兰,先前这小妮子别说是算帐了,瞧见了帐本都头疼,如今一把算盘打得行云流水,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二小姐这算盘打得可真好。”她忍不住夸了夸。
封温城端着茶盏,若有所思的瞧了她一眼,“不过是在府中帐房里练出来的罢了,白小姐过誉了。”
封锦兰算帐的速度很快,一会儿的功夫,那下人们捧着的东西便去了大半。
白华英瞧着这打算盘的手法,跟她当年真真是如出一辙。
天穹的日头缓缓的升起,今日真真是个顶好的日子,府里的下人们正在主院里扒着,想从烧尽了的棺椁里扒出点侯夫人的骨血来,这火势大,风也大,如今莫说是骨灰了,衣物也烧得不剩什么了,独独余下的便只有陪葬时穿戴的金玉之物,扒开了灰在阳光下发着光。
直到日中,那帐才算了一大半,封锦兰将归还的嫁妆栏目上划了勾,也让赵斯年按了手印子,那一大半的红泥就这么下去了。
外头拍卖如今是人声
鼎沸的,许多想淘涣个好物的也堵在了门口,一时勇安侯府门前的大道水泄不通!
郑雄见外头热闹,打趣道:“这行善积德的事儿,我也去凑凑热闹。”
郑元风余光从二人交握的手上扫过,由着下人推了轮椅走了。
白华英干坐在石台前,一只手拔弄着盖碗上的茶,封温城扫过那动作,目光深了深,“听闻白小姐与舍妹曾是旧友?”
白华英动作微僵,讪讪道:“见过几面,聊过几句话。”
封温城端过她的茶盏倒在水盂里,又重新替她续了一盏,白华英原是想双手接过去,奈何璟王握得严实,她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单手接了那盏茶。
她的手不安分的在璟王手心里挠了挠,璟王这才松了手。
这时封锦兰清了清册子,狐疑道:“我姐姐原是有一对翠玉龙纹镯,我方才依稀里瞧着,那镯子似乎在那小娘的手上。”
她姐姐的东西,区区一个小娘,她也配?可别让这侯府的污脏气染坏了那些东西!
赵斯年细想了想,朝管家道:“去问问容儿。”
管家忙去问侯月容,那镯子原就戴在她手中,如今一听说连镯子都要回去,一怒之下扯了镯子还了回去。
待管家将镯子取了来,封锦兰接过镯子鄙夷道:“世人都
说世子与个妾室伉俪情深,宠妾灭妻,当时我还不信,如今瞧瞧,都能将正室母亲赐的嫁妆给妾室了,可见真真是情比金坚!”那她姐姐的东西,就更加不能少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