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林美森终于压下眼底心里的疯狂,收起所有外泄的情感,面无表情地机械地朝着来路走去,却不意高跟鞋猛地撞在了拐角处扶梯的铁栏上,“嘭”的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这声音虽低沉,对于四周的静谧而言却又太过突兀,猛地惊醒了沉醉中的两人。他们倏然分开,真广回头望向声源,一双血红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发显得暴动不安,里面酝酿着午夜的暴风雨:“谁?!”
没有人回答,四周静悄悄一片。
“错觉吗?”好久,真广才收回视线,略带疑惑地说了一句。
楼梯口的黑暗之中,林美森蹲在原地,一手按着被狠狠撞到的左腿,一手死死捂着嘴唇无声地哭泣。她不敢起身,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有豆大的泪水掉落下来,落在地上,打湿了一片尘埃。
这一侧,吉野咬紧了下唇,稳了稳心绪,努力压下喉间的颤音,故作淡然道:“不破君,可以起来了吗?”
“不破君”这个称呼突兀地响起,令他觉得刺耳起来。心情如同过山车一样,又变得无比烦躁起来。真广的视线被青年的声音拉回来,随即他的目光移向吉野的唇,——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在此刻显得越发艳丽起来。下一刻,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刚刚,你叫我什么?”
——该死的!这家伙怎么可以随便换称呼,问过他同意了吗?!
“不破君啊,怎么了?”吉野有些奇怪地看着真广,再次重复了一遍。——有什么问题吗?
“真广。”真广血红的眼眸紧紧攫住他,他的声音刻意放低放缓,像极了情人间的呓语,却又无端地令人感觉到危险,“吉野,叫我真广,就像你刚刚叫的那样。”
真广在命令吉野,哪怕他没有理由命令青年。他不知道自己对那人是什么心思,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爱,但是有一点很明确:他很重视眼前这个青年。
对于他不破真广而言,泷川吉野是特殊的。——此刻,真广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所以,再也不愿意被那么生疏地称呼为“不破君”,再也不愿意那么生疏地叫那人“泷川君”,再也不愿意拉开彼此的距离
在弄清他对吉野的感情之前,他不允许那人逃离他的视线。
他不破真广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男人,他想弄清楚的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没有人。下一刻,他听到自己沉稳而又势在必得的命令声:“快!”
吉野歪了歪头,睁着因亲吻而染着一些迷蒙水汽的眼眸,下意识地盯着真广眨了眨。——刚刚,他脱口而出真广了吗?真是喝酒误事啊!好不容易制造的距离感
他是在试图理清思绪,然而他却没有发现真广因此再次深沉起来的眸子,——那里面散发出强烈的光芒,是一种名为“占有欲”的东西。
好想囚禁他。真广的心中泛着如此强盛的欲`望,然后他在这种欲`求之中再次催促:“快点!不要试图惹怒我。”
在一声比一声急促地命令之下,吉野淡淡地拢下眉眼,再次妥协。他轻启红唇,叹息般喊出那个名字:“真广。”
——怎么办,会越来越沉溺的吧。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请告诉我:前路我究竟该如何走下去?如何才能不迷茫不软弱不心存眷恋?
请告诉我
“吉野,你给我记住了,从现在开始,我是‘真广’。”真广满足一般低哼了一声,随即再次开口命令道。
“嗯。”吉野迷迷糊糊地低低应了一声。——怎么办,头好像越来越晕了。
面对着格外顺从的青年,真广反倒不适应起来。他盯着吉野瞧了好几眼,却猛地发现眼前之人面色晕着不正常的红潮,原本艳丽的红唇似乎也隐隐泛白起来,额角还布着细密的冷汗
真广试图用手拭去青年额上冒出的冷汗,然而就在手贴上额头的瞬间感觉到了不正常的温度。——这家伙,是发烧了吗?怪不得这么顺从!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一句,再次不顾吉野的意愿将他强势地横抱起,大步朝着楼梯口走去。
“真广,放我下来,我要回——”
“你给我闭嘴!”因为生病,那个称呼也似乎变得格外顺畅。然而,吉野的话语很快被不破真广粗暴的声音打断,他的面容结着一月的寒霜,“都发着烧还想去哪里!”
——这家伙,到底要让他不省心到什么时候?!他知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做纯读者
现在码字感觉到恶心,都快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