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吗?”花滢抱着那摞奏折起身,“你待那些将士如同手足,又怎会贪污这些?”
谢君行放下碗筷,听到她的质问,也是一直沉默不语着。
因为他近日的疏忽,温璟和莫行君也被无故连累,如今已被停职不得牵涉朝政。
此事一出,这让与他们对立的几位皇子有了可乘之机。
他揉着眉心,闷闷道:“即便我不愿忍气吞声,当前的状况也不允许我多做辩解。”
放在军营仓库里的粮草在一夜之间不翼而
飞,谢君行作为手握兵权的将军,自然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陷害之人没有留下丝毫证据,任凭谢君行想要彻查,也根本查不出什么。
圣上只给了他十日,若十日之后还是毫无进展,恐怕他就要面临抄家的局势了。
思及此,谢君行烦躁地“啧”了声。
“奴婢倒是有个办法可解燃眉之急,不知二爷愿不愿意听奴婢所言?”花滢拿起手边的舆图,款款地向他走去。
花滢将舆图平铺在桌面之上,宛如柔荑的手点在了上面,声音娇软:“攻破之处,就在这里。”
谢君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眉梢微微上扬:“郴州?怡亲王的封地?”
郴州在偏远一带,除了被贬职的朝臣,根本没人愿意去那。
她稍稍颔首,尤为认真地解释道:“郴州那边田野肥沃,每年盛产的粮食尤为多,但一贫如洗,说不定可以去那碰碰运气。”
“就算可以充为粮草,圣上也不一定会再从国库里拿出金银来收买。”
他低低笑了下,并没把她的话多放心上。
话落,舆图上的手指动了起来,停在了郴州和京城的中间地带。
“郴州和京城来回往返只需五日,二爷只需先把军
饷的事情解决,调查偷窃之事便有了大把的时间。”
花滢的指尖点了几下,轻声提醒道。
谢君行抬眸,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顿时恍然大悟。
圣上虽只给了他十日,但不代表必须让他在十日内找出偷窃之人。
只要他能在短时间解决了军饷一事,说不定也会再宽限他几日。
看到他的神情明显有了松动,花滢也跟着高兴起来。
她也只是提了个微不足道的建议,早就做好了被谢君行驳回的准备,没想到真被他采用了。
谢君行不由分说地将她揉进怀里,哑声道:“这次多亏有你。”
如若今日花滢没有提出此事,恐怕温璟和莫行君二人不知何时才能放出来。
眼下有了解决办法,他们被放出来也是指日可待。
“二爷,留给你的时间算不得多,何况眼下还是深冬,还是早做打算得好。”
花滢脸颊微红,轻轻拍着他的背,声若蚊蝇。
郴州的知县不愿顾及耕种的百姓,又哪里会管无足轻重的粮草?
但愿他们去时,还能有粮草可收。
他往后退了一步,手上却始终牵着她的玉手,问道:“你一人留在府中我不放心,可愿一同与我前往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