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门逐渐阖上,花滢的思绪也收了回来。
沈青书的话如同梦魇般在她的脑中不停回荡着,想挣脱却无济于事。
她呆呆地望着门,眼前不停闪烁着谢君行的身影。
真到要离开时,不舍如潮水涌来。
花滢瞧见外面鬼鬼祟祟的身影,怀疑地喊了一声:“锦歌,你可在外面呢?”
锦歌推门而入,窘迫地挠了两下脑袋,轻声道:“姐姐怎的知道我在外面?”
“你跟我关系这般好,我又哪里会认不出你?”花滢拍着身边的位置,“我看你再转半天了,坐下歇一会儿。”
锦歌也不同她客气,欢喜地跑过去坐下,搂住她的一只胳膊靠着。
花滢犹疑了下,好奇问道:“你在外面待了多久?”
锦歌微微仰着脑袋,定定看着她的双眸:“自然是等沈二小姐走后我才过来的,姐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花滢暗暗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脑袋,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怕你在外面等得久了。”
她担心锦歌听到不该听的话,若是让沈青书知道了去,必定是要对她动手的。
其实花滢并不害怕沈青书对她自己下手,就怕伤害到身边最亲近的人。
思及此处,
花滢的眼眸黯淡下来,染上一层忧伤。
“我记得府上还存放着几瓶春叶竹,你酉时记得拿到我房间来。”花滢敛回思绪,叮嘱道。
锦歌歪着脑袋看她,目光充满困惑:“姐姐你要酒干什么?”
花滢垂下眼睑,笑吟吟道:“是二爷吩咐的,你只管去就是了,无需再问其他的。”
锦歌将信将疑地应下,不再多嘴。
…
深夜,谢君行刚处理完公务,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府,直往花滢房间奔来。
刚推开门,入眼就见一桌的酒菜,顿时愣在了原地。
花滢布好最后一道菜,抬头看见他时,眼眸微亮:“二爷回来了?快些坐下吧,奴婢特地做的二爷爱吃的菜。”
谢君行掩上了门,瞧着她这般殷勤的,心下陡然存疑:“好端端的怎么做了这些?”
“只是突然感慨万千,奴婢跟在二爷身边已有三年之久,却从未与你倾肠倒腹过,想趁着今日月光正好,与你畅谈一番。”
花滢拿着两只倒满酒水的杯子款款走到他的面前,目光格外热忱。
谢君行鬼使神差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见他饮尽,花滢也不甘示弱,皱着眉饮下。
他顿时朗声大笑起来,连连
说了三声好,欣慰道:“你好久从没有这般与我亲近过了,你能想明白就好。”
花滢笑而不语,红着脸牵起了他的手,带着他往桌边走去。
两人坐下后把酒言欢,将这些年发生的大小事都谈了个遍。
“这些年若没有二爷对奴婢的袒护,恐怕早就被人欺辱致死,”她站起身子,扬起手中的杯,“奴婢敬二爷一杯。”
不等谢君行阻拦,她利落地喝下。
谢君行眸光柔和,陪着她又喝了几杯,柔声道:“你是我的人,护着你周全更是保住我的颜面,又何须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