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掐了几下大腿,强迫脑子保持最后的清明。
婉月估算好了时辰,捂着口鼻推门而入,见到她还挺直了身子,感到些许的诧异。
花滢艰难地看清来人,张了张唇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出不了声。
“你无须担心,这香薰里的香只是用来安神的,你不会因此丧命,安心地睡一觉吧。”婉月好心解释道。
花滢将衣衫揉皱,艰难地转
过头去看那只香炉。
思忖过后,她才恍然大悟,却再也撑不住地昏了过去。
婉月将香炉里燃尽的灰倒掉,才动身将那件嫁衣套在了花滢的身上。
确认都万无一失后,婉月才迅速离开了此地。
沈青书带着几位嬷嬷进来时,入眼就是花滢穿着一袭大红嫁衣,晕倒在铜镜前的画面。
她惊呼一声,瘫倒在地,喃喃道:“花滢你怎会,偷偷穿着我的嫁衣……”
眼尖的嬷嬷眼瞧情况不对,赶忙动身去寻沈历山来。
……
花滢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待她睁开眼后,只见身边已经围满了一群人。
她垂下眼眸,看清身上的穿着,这才忆起在晕倒前发生了什么。
“花滢,你手艺那么巧,你若是想穿,大可自己赶制一件出来,为何偏偏穿我的?”
沈青书坐在沈历山身边不停地抽噎着,见人醒了过来,才悲痛欲绝地哭诉着。
此时沈历山的神情也是格外的难看,望着花滢的眼神似是淬了毒一般。
片刻,沈历山拍案而起,怒斥道:“你若是对我有诸多的不满尽管开口就是,又为何要将这般不吉利的事带到我的府上!”
沈青书也被他这番举动吓了一下,就连哭
也给抛之脑后。
花滢面无表情地瞧了沈青书一眼,自嘲地勾了下唇。
沈历山看她还有心思笑,气愤道:“你也是京城的女子,明知穿别人的嫁衣不吉利,谢君行就是这般教你的?”
花滢不卑不亢地跪直身子,轻声道:“奴婢是遭人陷害的,还请沈老爷明察。”
“我府上好几个下人都亲眼瞧见了,你竟还敢说是陷害?”沈历山头昏脑胀,“满口谎话,此事必定要让谢君行给我个交代!”
话音甫落,屋外响起一道低沉带有凉意的声音。
“沈大人想要我给你个什么交代?”
沈历山也没想到谢君行会这般凑巧地赶来,方才的气焰顿时消减不少。
花滢刚要开口,就见一袭月白窜入了他的怀中。
沈青书双手抓着他的衣衫,哭诉道:“君行,我的嫁衣……我的嫁衣被花滢穿上了,再做一件定是来不及了。”
谢君行怔愣了下,果真在花滢身上看到了那件熟悉的嫁衣。
沈历山轻咳几声,正了正神色:“谢大人,这是你身边人闯下的祸端,你总得给青书一个交代。”
“我需给什么交代?”谢君行懒散一笑,“我府上的人,一贯看不上这等货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