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把沈婉姝欺凌她的事情说出来,就算是说了,谢君行也未必会袒护她,说不定还会因此惹得他厌烦。
为了能把事情变得再简单些,她只得自己忍下。
谢君行看她略显慌张的模样,面无表情地把她裙角放下,慢慢地把人牵了起来。
“二爷快些去正厅吧,说不定夫人现在正到处找你。”花滢小声催促着他。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问道:“夫人为何要寻我?”
花滢思忖半晌,声若蚊蝇:“因为今日御史中丞夫人携着沈小姐前来,是特地答谢你出手营救一事,只留夫人一人在那,恐
怕不妥。”
“这些事哪是你一个小丫鬟需要操心的,老实陪我待在这儿。”谢君行略有呵斥道。
他实在太了解张氏在打什么主意了,特意把所有人支开,就是为了单独和秦氏商讨上不了台面的事。
只是那上不得台面的事,他也不知。
反正那边已经有一个打断她主意的人了,他也用不着再去搅这趟浑水。
两人沉默无言了片刻,周遭也变得寂静无声了起来。
花滢抬起双眸,稍稍带了丝试探的意味:“二爷,沈小姐对你有情有义,而且身上也没有其他的婚约,你今日对她说了那么重的话,她伤了心可如何?”
话音甫落,谢君行只是思索了片刻,就明白了她话语间的意思。
合着这是在打听他的心思?
他食指弯曲,落在了她的眉心,微有不悦:“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若是再问此事,我就不是斥责你这么简单了。”
花滢垂下了眸子,乖巧地点了点头,活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谢君行想起了她在沈婉姝那里受到的刁难,胸膛里升起了一丝的懊恼。
他方才说的话是不是重了些?
她一个身份卑微又无权无势的通房丫鬟,
想得多了些也是不可避免的。
思及此处,他眸光微动,不紧不慢道:“沈家嫡女并不合适我。”
花滢葱白的指尖一颤,唇角紧绷着,脑子里正分析着他话中含义。
“沈小姐是高门大户,人长得也是小家碧玉的模样。”花滢轻声呢喃着。
下一刻,她双手捂住了嘴,紧张道:“奴婢……奴婢不是有意揣测二爷的心意,求二爷恕罪。”
谢君行单手揉着额角,颔首:“不错,沈家嫡女无论在哪方面都很出挑,的确是个当主母的不二人选。”
花滢听到他嘴中对沈婉姝的赞扬,落寞地垂下了脑袋。
论样貌她绝对是不输给沈婉姝的,甚至还绰绰有余。
可这个世道,最看重的是家世,是她永远都触碰不到的权势。
片刻,他继而又道:“但我与沈家嫡女的缘分也只到此处,不会再有其他的关系。”
言外之意就是,他永远都不会让沈婉姝进门,也不会成为她的主母。
花滢怔怔瞧他,想要透过他那幽深的眼睛,看看这话里有几分的真。
“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了?”
谢君行的手不知何时又牵上了她的手,温热顺着手爬满了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