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亦伸了伸腰,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跟着走了出去。
老夫人轻啜清茶,瞧着花滢还待在厅内,差遣道:“人走得差不多了,你也下去吧。”
“是。”花滢盈盈一拜,退了出去。
她刚走没几步,一出去就看到了远处庭下矗立的人影。
谢君行远远地看了过来,和她交会了眼神。
花滢当即便明白谢君行是在等她,犹豫再三后,还是走了过去。
“二爷。”她轻唤道。
谢君行负手转身,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温声询问:“你何时招惹了三弟?”
她眨了眨眸子,有些不敢
相信。
近几日谢君行不仅没叫她贴身伺候,就连说话也比平日里冷淡许多。
几天下来,这还是谢君行头一次主动问了话。
她将眸子垂了下去,答道:“奴婢并未招惹三爷。”
那日之后,花滢确实将事情死守在心,连半个字都未透露出去,谢书亦自然也没有找她麻烦的必要。
谢君行握拳抵唇,强装镇定道:“过些天我便启程出发,冬衣何时能送来?”
“二爷,奴婢今日一早便把冬衣送了去,只不过您并未细问……”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还夹杂了些许的委屈。
谢君行这才想起花滢早上的确来过一趟,只是那时派出去调查的青玉突然回来,他这才没询问。
“当时我有要事在身,来不及细问。”他略感懊恼地摸了摸鼻尖。
花滢闻言,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小声道:“奴婢不知为何惹恼了二爷,若二爷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奴婢愿意接受惩罚,还请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谢君行怔愣一瞬,将人拽了起来,微嗔道:“你就这么喜欢跪着?”
她咬着唇瓣,良久才开口:“奴婢让二爷动了怒,理应是要罚跪的。”
“我何时说是
因为你才动了怒?”他长叹一声,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其实在那夜过后,他的气早就消了大半,这些日子对她冷淡,也只是想挫挫她的脾性罢了。
他想让她认清谁才是她的主子,谁才是她可倚仗之人。
按照一开始的想法,他是打算再晾她几天,连话都不跟她说上一句,可瞧见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又突然于心不忍起来。
今日遇到了谢书亦这个变故,他才再也忍耐不了地挺身而出。
花滢轻颤了几下睫翼,露出了那双清澈的眼眸。
谢君行不由得上下滚动喉结,抬手将她鬓边的头发绕在耳后。
“听闻你母亲病重,我又要回到军营,不如借此机会,放你回去探望三日。”他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算是作为你的补偿了。”
花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怔怔问道:“奴婢真能回去探望吗?”
“我何时对你说过假话?”谢君行哑声失笑,略有不满地捏了下她的鼻尖。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得晕头转向,胸腔里又泛起汹涌的酸涩,忍不住地抽了抽鼻子。
谢君行轻轻将人揽入怀中,轻哄道:“莫哭,待我凯旋,我要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