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谢君行都没唤花滢前去贴身伺候。
旁人以为花滢大势已去,肆无忌惮地开始奚落花滢。
花滢面对他们的挑衅,始终都不理不睬,依旧我行我素地干着手上的活计。
久而久之,大家也觉得无趣起来,不再去找她的麻烦。
“姐姐,前院现在缺个奉茶的,你快些过去吧。”锦歌慌慌张张地跑到了花滢的房间,扶着门框喘着粗气。
花滢撂下手中的绣棚,拎起茶壶斟了杯茶递给锦歌,而后转身离开。
她捧着茶盘来到前院奉茶,只用了一眼便注意到厅内最端正的男儿。
谢君行看到来人,伸出食指轻叩桌面,不动声色地移开眼。
“君行回来才安定了几日,这又要出远门,这不是折腾人嘛!”老夫人敲着手中的拐杖,连连抱怨道。
谢书亦手握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轻笑道:“二哥手握兵权,自古能者多劳,祖母还是莫要抱怨了。”
谢君行睥睨他一眼,勾唇轻笑:“圣上有令,需在半月内折返回城。”
“那边天寒地冻,好似已经下起了雪,这一趟可要多带些冬衣。”老夫人细心嘱咐道。
谢书亦收起扇来,轻哼一
声:“二哥这房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心细,哪里会苦着我二哥?”
他将目光投向花滢,用扇子指着她,打趣道:“这不,生怕渴了二哥,都来前院奉茶来了。”
花滢放下最后一盏茶的手僵硬了下,缓过神来轻声答道:“奴婢是暂来顶替的。”
谢书亦啧啧两声,撇着嘴:“还是二哥教得好。”
“三弟说笑了,论心细可比不上三弟身边的人,她们没有一个能让三弟满意吗?”
谢君行起身上前,挡住了花滢面前,规避了谢书亦打量的目光。
他这话说得很有深意,旁人或许听不懂,可谢书亦自身了解得很。
谢书亦脸上由青转白,干笑道:“二哥这话说的,究竟是何意?”
“我说的什么,三弟难不成听不懂?”他薄唇微张,似笑非笑地凝视他。
谢书亦内心腹诽道,但还是笑脸相迎,将目光移至旁处。
难不成谢君行知晓他在外面养了几个外室?
他在外养外室已经一年有余,每次去时总会小心留意着,从未叫人抓到过把柄。
眼下因为一个不起眼的通房,竟让谢君行拿到明面上威胁他。
纵使他再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忍气吞声着
。
老夫人见气氛不对,跺了跺手中的拐杖,沉声道:“好了,过几日君行就要启程了,莫要在这时生了嫌隙。”
“祖母误会了,二哥这是在同我开玩笑罢了。”谢书亦正了正神色,辩解道。
花滢抿着唇,掀起眼皮愣愣地看着他宽大的背影,她从未像今日这般安心过。
谢君行转过身来,垂眸与她相望。
她不由得停住呼吸,指尖微微抖动,不知该不该避开视线。
片刻,他收回视线,重新坐了回去。
同老夫人又闲聊半日,谢君行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