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的那段时日什么都不懂,徐嬷嬷便耐心教授她知识,这才让她在府里有了立足之地。
偶尔的委屈想要宣之于口,徐嬷嬷也从未再告诉过她人。
徐嬷嬷于花滢来说,乃是唯一对她极好的人。
瞧她脸色煞白,徐嬷嬷布满粗茧的老手抚上她的脸颊,担忧道:“可是月事提前来了?”
花滢彻底白了脸,她都将自己的月事忘记了。
想起那晚同谢君行发生的事,除了羞愤欲死的感想,哪还顾得了其他的细节?
花滢心尖猛地一跳,含糊道:“估计是这几日累着了,还要晚上几日。”
见她含糊其词,又结
合前段时日旁人的嘴碎,徐嬷嬷心里已然猜到了答案。
只听徐嬷嬷重重叹气,拆穿了她拙劣的谎言,道:“你可是破了身子?”
“嬷嬷,其实我……”花滢彻底慌了神,小脸皱起想要解释。
徐嬷嬷打断了她,沉声:“你这小妮子,平日里如此聪明伶俐,怎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
花滢被骂得含了泪,鼻尖泛起酸涩。
她也不想随了谢君行,但她作为一个丫鬟又怎能在主子面前替自己做主?
主子有了想要她的念想,除非拿条白绫悬在房梁上,否则她根本违抗不了。
“嬷嬷,我也想过好平淡的日子,届时到了年龄求一求爷将我剥去奴籍回归良家子……”她眼眶里掉出两滴泪来,“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徐嬷嬷一愣,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你被哪个守卫看上了,待有合适的契机我去求求人家,再让老夫人成全了你们。”
说着,徐嬷嬷身后抹掉了她脸上的泪痕。
花滢沉默半晌,绝望开口:“不是院子的守卫,是二爷。”
徐嬷嬷怔住身子,心中五味杂陈。
没承想她的身不由己,竟是这种意思。
她长
得漂亮,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出落得越发水灵。
要说花滢的运气不好,她没有被卖到楼里做瘦马。可要是说运气好,又被府里最位高权重的男人看上,按照她的身份顶多做一个侍妾。
徐嬷嬷怜惜地瞧着怀里的娇人,心疼道:“既然被二爷看上了,那也是你的宿命了。”
他们下人,只能看命。
花滢哭得眼睛通红,抽噎着:“嬷嬷,你可有什么办法?”
“我除了能在老夫人面前说几句话外,哪还有什么本事?”徐嬷嬷思索着,“既如此,我去求老夫人给你个身份,总不能让你委屈了。”
闻言,花滢慌忙摇头,果断拒绝:“嬷嬷,我不愿给二爷做妾!”
以后谢君行娶了主母,她的生存地位不就岌岌可危了?
她只想到了年龄许配良人,再生个孩子平淡度过一生,不想做一个最没有话语权的妾。
任人摆布,还不如死了算了!
徐嬷嬷被她弄得云里雾里,试探道:“既然不是求一个身份,那你求的是什么?”
“嬷嬷,这些话我从未跟外人说过,”她顿了下,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私语,“我是求您想个办法,让我逃出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