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谢君行握住笔杆并未抬头,“过来磨墨。”
花滢与云霜对视一眼,她慢悠悠上前,拿起砚台旁的墨条研磨起来。
谢君行撂下笔,正眼看向她的腰上,竖眉道:“为何用帕子遮掩起来?”
“这是有说法的。”花滢胡编乱造着,表情严肃,“在奴婢老家,用帕子掩宫绦寓意着保佑平安,这宫绦既是爷赏的,自然是为爷保的平安。”
谢君行忽地笑了,腔调懒散,嗓音微哑:“我怎么没听说过?”
“只是民间传闻罢了,不必挂怀。”花滢糯糯开口,心中雀跃着。
本想着谢君行很难忽悠过去,没承想竟会这么容易。
他的眸子倒映出她精致的脸蛋,花滢稍稍抬眸便看到他眼中的自己。
花滢喉间一紧,连忙垂下脑袋,提醒道:“二爷,墨磨好了。”
谢君行稍稍回神,看到她那葱白的指尖染上黑色,莫名有些心虚。
“过段时间,我去找老夫人要了你。”他忽地开口。
花滢心尖一慌,整个人都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明明这两天都没提及此事,他又为何突然想起来了?
她皱起柳眉,含糊道:“二爷,奴婢只
想勤勤恳恳服侍您。”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谢君行挑眉,在心中思考起她这话的意思。
“莫不是不愿跟着我才百般推辞?”他冷下了声,没有了方才的好脾气。
花滢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是为了顾及二爷,若现在去求了老夫人,她定会大怒。”
谁人不知老夫人最厌恶的便是狐媚子,前两天刚敲打过他们下人一番,如今谢君行就要求老夫人赏赐,这不是摆明要夺她的命吗!
谢君行默了默,随即呼出一口气,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这不也没说什么,动不动就跪的毛病该改改了。”他无奈勾唇,伸出手指轻点她的眉心。
花滢惊疑不定,白着脸道:“谨遵二爷教诲。”
她从里面出来时,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除了记得谢君行要纳她为妾,其他的事情一律想不起来了。
花滢脚步沉重地回到房间,继续赶制谢君行未完成的冬衣。
只是缝了两针,手上便戳出一滴血来。
她放下东西含着指尖,眼睛里立即蓄满了泪。
要真的变成了二爷众多妾里的一个,她最后还能独善其身吗?
正想着,门口传来了一阵
敲门声。
她沉着脸前去开门,旋即惊讶道:“徐嬷嬷,您怎的来了?”
徐嬷嬷面带笑容地拉过花滢的手,拉着人往屋内走去。
待人坐下,徐嬷嬷才解答她的疑问:“云霜告知我你脸色极差,我来看看你可是生病了。”
花滢唉声叹气,笑着摇头:“并未,让嬷嬷您操心了。”
她同徐嬷嬷是同乡,儿时若不是嬷嬷出手相救,她就被同村的小伙欺负死了。
三年前卖到谢家,又在此处相遇,两人可所谓是天注定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