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晏礼不敢放松,紧紧盯着这个雁阵。
严崇明在旁道:“放松一点,这个战术有八成胜算。”
说罢,便又仰天观望,“这暴雨说来就来了。”
像是为了验证他算无遗策一般,随着一道大雷轰隆劈下,暴雨如约而至。
战场上,雁阵的两翼张开翅膀,从中期军两侧包抄,将士们在倾盆大雨里挥舞着长刀,不杀人,只割马蹄。
重骑兵包裹的严密,用我们骑兵对他们在人数上不占优,而且进退困难,不够灵活。
而轻骑兵的雁阵就轻快许多,既然砍不到人,那就看马蹄,只要马失前蹄,士兵必然会一同倒下,届时他们自己就会自乱阵脚,人才人之下,哪还有活路。
这是姬晏礼和严崇明商量的战术,反复推演多次后,终于用在了战场上。
战场上的所有人顶着倾盆大雨,哀嚎着,呼喝着,鲜血染红了大地,随着雨水冲刷着。
塔木国的主将不知说了句什么,所有重骑兵竟像不顾生死般猛冲突围。
副将大声道:“不好,他们想消耗我们轻骑兵的体力。”
姬晏礼一挥袖子,弓弩手从山间林中露了出来。
随着传令兵的棋子轻摆,所有弓弩万箭齐发,似一块整齐的幕布向重骑兵中心射去。
雨水随着箭羽打在重骑兵身上,他们带着铁头盔本就看不清,再加上雨水和箭羽的侵袭,一时间竟像瞎了一般。
雁头看准时机,再次发出号令,两翼再次扩大范围,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艰难的将敌军包裹其中。
姬晏礼暗暗攥紧了拳头,随时准备着披挂上阵。
严崇明看了看天空,嘴里默默道:“快了!”
雁阵已经接近消耗完毕,却还在苦苦支撑,箭羽也如雨水一般不停。
终于天上再次劈下雷和闪电,暴雨又大了……
塔木国主帅终于消耗不起,传令兵顿时鸣金收兵。
这场仗打了一个半时辰
,天朝方仅仅用一万人便拖住了敌方成倍的重甲骑兵,可谓是惊天动地的一战。
姬晏礼回到临时府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伙房送来了几碗姜汤。
严崇明一边吸溜着姜汤一边道:“这场大雨看来还要下个几天,后面怕是不会有今天这么好打了。”
姬晏礼用勺子搅拌了两下,道:“也未必吧,他们重骑兵战损严重,并且知道这条路行不通,想必不会再用这支队伍了。”
“但是他们的步兵还没上场啊?”
姬晏礼嗤笑一声,“我的重甲兵也没上场。”
严崇明嘴角抽了抽,“就你心眼子多,我瞧着这场仗,你是势在必得了。”
姬晏礼一口干了姜汤道:“塔木国此次的主帅是他们的老将乌尔善,这人我跟他对敌多次,对他颇有些了解。”
严崇明嗤笑道:“你是说他是你手下败将多次吧。”
“这样说也没错,”姬晏礼当仁不让,“他用兵想来不计成本,只要咱们有足够的耐心耗下去,定能打赢这场仗。”
严崇明摇了摇头,“我瞧你是太乐观了,咱们天朝没有那么多兵丁。”
姬晏礼眸中精光一闪,“但我可以做成成千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