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什么事?”姬晏礼淡笑道:“你害怕他自戕不成?放心吧,他就喜欢这种胁迫的调调,若是真规规矩矩去请,还不出山呢。”
墨风跟着笑了笑道:“难为主子和严崇明先生从小的忘年交,有他从旁出谋划策,应该简单的多。”
姬晏礼将目光投在远处,看着连绵的山脉道:“此次征战事关生死成败,我又怎敢打无把握之仗呢。”
夜里,塔木国的重骑兵如乌云过境一般缓缓向九安关行进过来。
他们士兵手持长刀,身披银色铠甲,除了眼睛都被包裹其中,而马匹也是一样,通身披着黑色铁皮,每行进一步都让大地颤动,远远看去,竟像阴兵借道。
姬晏礼一身帅甲站在城楼最高处,看着他们行进的距离。
传令官远远呼喊道:“还有百米。”
“七十米……”
“三十米……”
“十米!”
姬晏礼眉心一动,厉声道:“拉!”
埋伏在河道两岸的前锋兵猛地从树林里钻出,拉着桥头的绳子便跳上马匹,一路风驰电掣的向城门方向跑去。
吊桥是早就被割断一部分的,因着冲力顿时带着桥体断成两节。
塔木国的重骑兵
反应不急,一下踏进桥上,瞬间就掉入河里。
而河上早被填上了淤泥,掉进去后泥土和喝水淹没了人和马的口鼻,想再抓着绳子爬上去已经是不可能了。
何况,他们还一身重甲,只要掉进去便是死!
副将微微露出笑意,道:“主帅这一计策果然妙极,不动血刃便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姬晏礼的神色却并不乐观,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道:“这只是前锋部队,后面自会有人顶上,小心些吧。”
话音刚落,便见塔木国那边忽然加快了行军速度,他们不论生死,不计战损,用掉进河里的兵马做路,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城楼方向汹涌而来。
姬晏礼当机立断道:“轻骑兵列阵!”
城楼下乌羽般的士兵身着黑衣在空地上列出雁阵。
此时,天空中开始打起雷来,轰隆隆的雷声震得大地都为之动摇。
塔木国的重骑兵终于一步步靠近了。
传令官站在山顶,手里举着三角旗帜,猛地挥舞起来。
轻骑兵雁头放下便如奔雷般悍然冲了出去,直指重骑兵中心。
这是一场以少博多的战役。
天朝兵马不多,重骑兵就更是少之又少,可谓
是天朝的家底,而轻骑兵也不过万人,而就是这一万人,却要用血肉之躯去碰撞骁勇善战的塔木国的重骑兵。
就要撞上了。
姬晏礼的瞳孔猛地一缩。
“轰!”
时间像是凝固住一般,在所有人眼里两军这一撞已经放慢了动作,好似看见铁甲与刀剑擦出的火光。
随即一切变回正常。
雁头以悍勇之力,赫然插/入重骑兵腹地,整个队伍都艰难而缓慢的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