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晏礼抬起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淡淡道:“进去好好伺候陛下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陆安锦惊讶的看着出现在书房的姬晏礼。
“皇上命我休沐十五日,这段时日不会再进宫了。”
陆安锦吃惊的道:“什么意思?他是发现了什么?”
姬晏礼缓缓的摇了摇头,“未必发现,只是怀疑罢了。”
说着,他嗤笑一声,“但这些怀疑已经足以让他收回我的内廷之权。”
陆安锦疑惑道:“这不对啊,他若对你心存忌惮,难道不是该先夺了你前朝的权利吗?怎会从不痛不痒的内廷开始?”
姬晏礼转着手里的杯子,淡淡道:“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
“跟朝政比,他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若内廷始终在我掌控之中;他怎么能睡的安心呢?当然
要先保命要紧。”
“而且临安王的事查无实据,他也不敢断定是我,所以只削去了我的内廷之权也不会惹人非议。”
“可他又让你休沐半个月?”
“是啊,”姬晏礼叹了口气,“想必接下来半月之后还有半月。慢慢将我边缘化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陆安锦紧抿着唇,半晌道:“要不要先把孩子们送出去?”
姬晏礼摇了摇头,“先不用,若是现在有什么动作那就是把小辫子送到他手上。”
“但是我不能用孩子换他对你的安心!”陆安锦激动的道。
姬晏礼赶紧起身抱住她,轻声道:“你别担心,两个孩子不仅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我答应你,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他们出半点差错可好?”
陆安锦紧紧的咬着唇,半晌才道:“好,那我就信你一次。但是若孩子们出了事,我要让整个京城陪葬!”
姬晏礼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放心放心。”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姬晏礼眼中精光一闪,“他想削我的权,其实已经为时已晚。”
“该安插的要紧位置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其他的可以缓缓图之。我虽头衔不在
,但……”
但大权在握,已经不是皇上一句罢免就能卸掉的。
陆安锦稍稍安心了一些,又道:“你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不如把齐书翰和季敏也发挥一下作用吧。”
因此谏言,三日后吏部侍郎便上了折子。
称曾经一位中了科举的书生曾因得罪上司并且口出狂言善意朝政被皇上贬斥。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天朝正需要这样的人才来给朝堂带来新的气象,求皇上恩准,赦免他并重新启用,做吏部文书。
这个人皇上还有印象,那人当时因着自己释放兆王而心存不满,自己一气之下便把他罢免了。
如今他的口碑正在回暖期,而这位举子又是寒门出身,若重新启用想必对自己在百姓中的评价会事半功倍。
并且只是小小文书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为表宽宏大量便随口恩准了。
又过两日,御书院的编修为淮南洪水献上良策,解决了皇上燃眉之急。
皇上大洗,特超格提拔,调进户部。
自此,两个寒门学子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姬晏礼坐在书房中,看着窗外春风乍起,对两位新进学子道:“皇上洪恩,以后你们应当不忘赤子之心为民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