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尘何等的傲气,怎会允许自己成了个太监?
何况姬晏礼从声音到样貌再到性格,根本跟临安王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他们怎么会是一个人?
还是说,他曾是顾府的旧人?
皇上昏黄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半晌道:“来人,去传姬晏礼。”
须臾,姬晏礼匆匆赶来。
“见过陛下。”
皇上扯出一抹和善的笑意:“姬爱卿快平身。朕听说你最近劳于公务很是疲累,心下不忍便叫你来问问。”
姬晏礼面色平静的道:“多谢皇上体恤,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等的本分,不敢称累。”
“嗳,话不能这么说,如你这般有能力的肱骨之臣朕自当爱护。若是累病了,还有谁人可用呢?”
姬晏礼拱手道:“陛下抬爱了,臣等愚钝,偶有尺寸之功也全赖陛下不弃,哪敢说能力呢。”
皇上笑了笑,“爱卿实在谦逊,若朝中人都如爱卿这般,朕也就安枕无忧了。”
他巧妙的顿了顿,紧接着道:“不过朝政是处理不完的,爱卿如此身负重责朕实在不忍。”
“这样吧,为给姬爱卿减轻些负担,以后内廷的事你就不必管了,专
心为朕处理朝政上的一些琐碎事便可,你道如何呀?”
问完这句话,皇上便沉默着盯着姬晏礼。
“这……”
姬晏礼本想开口推搪,但头顶传来如刀锋般的目光让他顿时住了口。
那如锋芒在背的审视和试探,隔着衣服都能刺进皮肉里。
“如此甚好。臣领旨!”
背上的压迫感骤然消失,姬晏礼垂下眼睛似是毫无差距。
“姬爱卿果然是朕的左膀右臂。”
皇上呵呵的笑了笑又道:“不过朕只知道姬爱卿的能力出众,却从不曾听你讲过进宫之前的事。”
“看你的谈吐和行事作风,想必入宫前也是出身名门吧?”
姬晏礼面不改色的道:“陛下谬赞了,臣入宫前只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家父家母不过是村子里卖杂货的小商贩。”
“后来家乡遭灾,父母相继离去,而那时微臣还是只是个稚子,为了填饱肚子才进了宫。”
皇上叹了口气,似是感同身受般道:“那爱卿实在是不容易。好在你聪慧,如今坐到这个位置,想必你父母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姬晏礼古井无波的称了声“是。”
皇上挥了挥手,“那你先下去
吧,忙了这么久也回府好好歇歇,朕特许你在府休沐十五日,这段日子你便不用进宫了。”
“……是。”
姬晏礼弯着腰从御书房退了下去。
出了御书房,才缓缓抬起头,眼神如漩涡般幽深似海。
掌事太监走到他身边,“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