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王恶狠狠的盯着她,还没等说话便听旁边有人脆生生的道:“皇兄这是干什么?今天酒宴是为学子们庆贺的,你如此说话,搞的大家都不愉快。”
小公主走到陆安锦身边,继续说教道:“父皇开恩放你出来,是希望你洗心革面,你这甫一出现在人前便跟姬夫人闹成这样,岂非丢了皇家的颜面?”
兆王看着这个便宜妹妹,冷声道:“嘉宁,几日不见你说话还是那么凌厉。这里没你的事,一边玩去。”
“我偏不!”小公主掐着腰道:“父皇放你出来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为着你的事不知道顶着多大的压力,你倒好出来就惹事。父皇向来虚心纳谏,学子们说些什么也是有的,你闹什么?”
“你懂什么!”兆王喝道:“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若说丢脸,你堂堂公主跑到大臣堆里来,才是丢了我皇家的颜面!还不给我滚回去!”
或许是这面的声音太大,惹得皇上的主意,只听他
在上首声音微凉的问:“嘉宁,怎么了?”
嘉宁两眼冒火,却在转身之间顿时变成了委屈巴巴的小可怜,哽咽的道:“父皇,皇兄说、说我丢了皇家的脸。”
她双眼含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我下来请教问题,是父皇恩准的,没想到要被皇兄这么说,父皇儿臣可冤枉死了。”
皇上渐渐沉下了脸,皱着眉训斥道:“兆王,朕看你是死不悔改!朕还以为你这次出来是受到了教训变好了,没想到竟冥顽不灵!”
“你皇妹好学,请教状元问题是朕批准的,难道你对朕的旨意有不满?”
兆王一惊,脸色瞬间苍白,赶紧快步走到中间跪下认错道:“父皇息怒,儿臣万不敢有此等忤逆的想法。”
“你不敢?”皇上冷笑一声,“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不敢的?前几日朕看你安分便没说什么,但今日!”
“今日当着文武百官和诸多学子的面,你竟如此不顾场合的大言不惭,还训斥你皇妹,你说,朕该怎么罚你?”
这句话一出,吓得兆王顿时哆嗦了一下。
惩罚这个词简直是他的梦魇,每每想到在牢中的种种他都恨不得
死了算了。
“儿臣……儿臣真的没有想忤逆您的旨意。”
皇上板着脸,带着被搅了兴致的不满,训斥道:“朕的所有孩子里,就你会做戏,前几日那么乖顺,怎么到了今日装不住了?”
“朕告诉你,朕能因着太后以死威胁放了你,就能再把你关回去,你若再不安分守己,就别怪朕不顾父子情分!”
陆安锦本来还纳闷皇上怎么突然因着这么小一个事闹的这么大,就算他要偏袒小女儿,但这点事训斥两句便是,怎么还扯到罚不罚上了?
直到皇上说出因为太后的威胁才不得已放兆王出狱的话,她才反应过来。
皇上这是借题发挥呢,他自己也知道因着放兆王出来的事在朝中掀起了不小的舆论,让很多人对他不满敢怒不敢言。
但他身为皇帝之尊,只有旨意没有解释,故而始终找不到契机甩锅。
今天正好是个好机会,借着小公主的事变相的在所有人面前为自己洗白,平息朝臣们和天下人的怒气。
陆安锦甚至怀疑,此次叫兆王赴宴,或许就是皇上故意为之。
她和姬晏礼对视了一眼,从他的眼神中知道自己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