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天朝还不够讲人情恩情吗?我们村里,儿子杀了人,甚至殴打老母,但被府衙押上大堂的时候,那老母还是矢口否认儿子行凶,一心想让她那败类儿子脱罪。”
“这就是盲目,不讲法度只讲亲情。”
“可怜那母亲已经两鬓斑白,还要为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开脱。开脱出来继续被他殴打。”
学子一句三叹,说的像是唱戏一般。
旁边的人故作惊讶的大声道:“什么?还有这样的儿子?真是败类,所以说刑律不明害的终归是千秋万代,我们天朝若想千秋百代,必然要法度严明。”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几个学子的议论声越说越大,甚至连旁边的几个官员都看了过来。
陆安锦这才反应过来。
是了,兆王放出来的事,百姓都愤愤不平,更别说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们了,如今见兆王不痛不痒的出了天牢,甚至还能参加宴席,当然心中意难平。
果然,兆王脸色愈发难看,阴鸷的目光向这边直射过来。
学子们像是这才看到兆王一般,故作惊讶的道:“呀,没认错的话,这就是兆王殿下吧。”
“是在下眼拙
,这才认出您来,在下给兆王请安。”
兆王铁青着脸咬牙道:“不必了!”
那学子却成全了礼仪,行完礼又道:“不知兆王对在下方才那番话有何见解?”
“什么话?”
“就是我朝律法不明这一点。”
兆王狠狠的瞪着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陆安锦怕学子们酒后冲动,继续做出更过分的事,伤及自己,赶紧出言打起圆场。
“这位学子,你喝多了吧?这是酒宴不是朝堂论理,你快坐下醒醒酒吧。”
陆安锦语气生硬,像是刻意提醒又像是训斥。
那书生顿时被点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一阵后怕,赶紧谦逊的拱手道:“是在下孟浪了,多谢夫人提醒。”
陆安锦这才转头看向兆王,“兆王,好久不见啊。”
兆王之前喝了不少,呼吸间都是酒气,他阴沉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陆安锦身上。
“不用你假好心,若不是你,我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陆安锦装傻的无辜道:“兆王这话从何而来啊,我一个后宅妇人,可从未插手过你的事,你是不是记错了?”
兆王冷笑一声,“别以为本王出来
了就会放过你,在牢里的话我一字一句都记得。”
陆安锦嗤笑道:“没想到兆王居然对我如此用心,既然想记就记着吧,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