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两日,姬晏礼将查到的山庄的贼人的接过呈送到龙案前。
皇上阅后雷霆震怒,当场摔碎了墨玉砚台,将兆王从西山寺直接押送到大理石大牢。
兆王一路喊冤,似是杀猪一般,蒙在马车里都能喊的惊天动地,大理寺无法,只能用馊了的破布堵住他的嘴,这才免于百姓的议论。
而去温泉山庄刺杀的确实是兆王昔日的手下,他们以谋士为首,布局闯宫,一路拼到摘星楼前。
可惜功亏一篑。
当时这帮人发现攻不进去,也不恋战,马上调转马头,往他们的据点退去。
那谋士不是别人,正是当日给兆王出主意让他陷害姬晏礼的那位。
这人是个十足十的软骨头,进了大理寺,还没等上刑,只看了刑具便吓得尿了裤子,姬晏礼抓住这条线一路问下去,甚至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审问了出来。
兆王身在西山寺,万万没想到曾经依仗的手下,会把他卖了个底掉。
陆安锦听到这事后,不仅唏嘘,一代王爷就这么被不明不白玩了个片甲全无。
陆江荣看着女儿,不由得劝道:“你也别感叹,他虽然曾经是你的心上人,
但此人的确心术不正,不是良配,你如今跟晏礼连孩子都有了,就别想那么多了。”
陆安锦一愣,随即失笑的道:“父亲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为他有半点可惜,他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我还巴不得他死的快点,只不过没想到居然这么匆忙和……儿戏。”
陆江荣抱着臂靠在窗沿边点了点头道:“我听说审问他的时候,这位谋士曾说其中有些细节是受高人指点,但这个高人无论怎么问都问不出来,而且晏礼在呈报上,也没提过这一点。”
他叹了口气,“或许这位高人才是置兆王失势的关键。”
陆安锦瞳孔一震,“高人?”
她忽然跟之前自己的猜测联系起来。
若说兆王知道温泉山庄的内部构造,这没什么稀奇,但是当时兆王在西山寺被囚禁啊,他如何能逃过姬晏礼的眼睛给谋士传递消息?
还有,谋士直奔摘星楼,这点才是最大的疑点。
只要是皇上身边的人,都知道皇上多疑,他只要脱离了皇宫,在任何一个皇家之地都无定所,今年住临水居,明年就可能住牡丹苑,而今年的摘星楼也是临时起意。
兆王就算是能
掐会算也猜不到皇上住哪吧?
那谋士又是怎么“熟门熟路”的?
甚至退兵的时候,竟然活的一个都没抓住,全部退走了,这不是鬼故事?!
但唯一能将这一切串联起来,并且不留任何痕迹的,只有一人!
陆安锦猛地站了起来,眼神巨震。
会是他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按说,他跟兆王的过节,哪怕连带上自己的,被关进西山寺失去了继位的可能也够了。
他赶尽杀绝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