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显吗?”郑文官再度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可当他想要再倒一杯杯时,却发现茶盏里的茶水早已空无,倒出来的也不过是仅剩的一两滴。
“哈哈……”
他突然大笑出声,只是笑声里蕴藏的却是无尽苦涩。
“人人都觉得我太傅府风光,可是……真的风光吗?隐藏在这些风光底下的是皇上的猜忌,是无数大臣的羡慕和嫉妒。”
“如今皇上年岁渐大,而我父亲当初曾教导过的皇子,便也成了所有大臣都紧紧盯着的肥肉,我父亲辅佐三任帝皇,在他们眼中,父亲在辅佐下一任帝皇仿佛也是正常之事。”
“可只有我何慧欣知道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郑文官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双手重重的拍着木桌猛然而起。
“皇上早就已经对我父亲存了杀心!当年我父亲教他之时,对他并不算好,他早就已经怀恨在心!从他继位之后,我郑家就一直遭到打压,当初我父亲门下弟子无数,如今却寥寥无几!”
“他在试图让我郑家孤立无援!他早就已经谋划多时!他德不配位,根本不配为……”
“住
嘴!”不等郑文官把话说完,姬晏礼便猛然而起,单手握拳重重落在他的脸上,打的他瞬间倒在地上,桌上的茶盏和茶杯也被掀翻。
瓷器破碎的声音在书房骤响,郑文官却是因此冷静了下来,他恍然发觉,方才早已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若不是姬晏礼给了他一拳,他还不知道要说出多少不该说的话。
姬晏礼俯视着他,声音冷的仿佛能淬出冰来,“郑大人,你该知道这些话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会带来什么后果!”
“是我失礼了。”郑文官狼狈的拉住木桌,勉强站起,刚才的怒气如今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一开始的沮丧和苦涩。
“罢了,此番设局之事是我父亲亲自教导,九千岁,你很聪明,我父亲与我说,此次设局之事瞒不过你。”
“你若不是愿意前来,即便我用再多的法子也没用,这一次你带着夫人前来,便是已经说明你愿意帮我郑家。”
姬晏礼不动声色的坐了回去,面上再度恢复那淡然的模样,“那你郑家,又拿得出什么能让我心动的条件?”
“自然是有的。”郑文官压下眼帘,随后便从书房的暗屉之中取出一
样东西。
姬晏礼定睛看去,原本淡然的眸子却在看到桌上的那东西之时骤然颤抖,连同手中的茶杯也落在地上。
“我父亲说,你也许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郑文官深吸一口气,将桌上染血破碎的令牌推到姬晏礼面前。
“这是当年临安王大战之地找出来的东西,我父亲无意之中查探到您似乎在调查当年临安王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您与临安王究竟是何关系,但我父亲敬佩临安王,所以无论您究竟有什么目的,都不要紧,只要你愿意帮我郑家,那这个东西就是你的。”
姬晏礼没有说话,只是抿紧了薄唇,用宽袖盖住颤抖的指腹,良久后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