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眸色幽暗,但到底没拦着。
任由许砚修跟只求偶的猴子般,上蹿下跳表情夸张的学着殿前的场景。
“原本这两日就有御史在疯狂参奏长公主枉顾人命,关于宁安伯府堂姑娘的各种污秽不堪的流言蜚语一出来,御史们更是直接炸翻了天。
参奏长公主横行霸道扭曲事实,逼得人本就受了委屈的小姑娘差点自绝而亡的奏章满天飞。
正好这时候宁安伯府的人敲了登闻鼓。
皇上被气坏了,直接让人把他们给带进大殿之上,当着他们的面下口谕,让内侍去长公主府上严厉申饬于她。
更是亲自出言安抚宁安伯府一众人。
说定会为他们做主,这一切原本都挺好的,对吧?
然后精彩的来了!
也不知道那位老太太是被鞭子抽懵了还是怎么的,突然趴在那,拍着地板如骂街的泼妇般,大骂长公主不是人,是狗娘养的,欺负他们宁安伯府无人!
嘿,长公主与皇上虽非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
但谁人不知,皇上可是在长公主的母妃膝下养大的,当今的太后便是长公主生母,人还在慈安宫住着呢!
长公主若是狗娘养的,那皇上又算什么?
岂非连狗娘养的都不如?”
“……”
如萧庭这般隐忍不形于色之人,一时也听得甚是无语。
“阿弥陀佛,那老太太当真这么彪?”
虚云花白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那可不咋滴?老太太那句狗娘养的一出来,满殿寂静啊,皇上脸都绿了!
宁安伯府那位大爷当时就被自己老娘这口吐狂言给吓得尿裤子,皇上直接治他了个殿前失仪之罪,拉下去打了四十大板,当时就去了半条命……”
“你等会儿?”
许砚修正说着,虚云立即打断他问道:“老太太出言不逊,结果挨打的是她儿子?”
“那不然呢?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又因着敲登闻鼓挨了二十鞭,再处置她,岂非要她的命?
若平日里也便算了,敢辱骂皇族,便是打死她也没人替她可惜。
可这不是长公主办事不地道,让人府上姑娘受了那么大委屈不说,还各种散布谣言,差点把人好好的女儿家给逼死。
皇家有错在先,老太太敲登闻鼓在后。
若这个时候把人打死,知道的是她大不敬死有余辜,可你让外面那些不知情的百姓怎么想?
所以,母债子偿,老太太年纪大遭不住罪,只能她儿子受过呗!”
许砚修说到这表情露出一抹强烈的不解
来。
“长公主怎会做这般蠢事?
府上出了这样的丑事,又有那么多知情人,不低调点,让人尽早忘却就算了,竟还到处散播谣言,让事情闹大一发不可控制?”
萧庭在许砚修说话之际,便拿了虚云手边的黑色棋罐过来,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自己破着自己的棋局。
听到此处,执棋子的手一顿,“此事最终如何解决?”
“皇上金口玉言,将宁安伯府堂姑娘赐给长公主之子做贵妾。
为彰显天家恩泽,还让内务府给她准备了一份妾礼,特准允她可着红衣自正门入长公主府!”
许砚修话落,萧庭有些意外的挑眉看过来一眼:“我那父皇何时这般胸襟广阔了?被人当面骂,还能给他们如此殊荣?莫不是镇国公帮他们说话了?”
“……”
许砚修忽然不想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