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实话。
仵作成日里和尸体打交道,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官员愿意做这些,便是那些捕快也不愿意。
因而仵作不多,更别提是女仵作了。
沈云舒本就因为谢听兰的解围颇有好感,知道她是女仵作后更是心里敬佩。
壮汉到底是个百姓,看还真有仵作要来验尸,心里已经没底了索性说算了,说要急着去把老
娘给葬了。
沈云舒冷笑,前后态度相差这么大,如果说里面没有猫腻算她眼瞎。
“那不能算。”沈云舒道,“这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绝不能这么算了,还请县令大人彻查,还死者一个公道。”
壮汉连连摆手:“我不追究了,这就是我娘的命了。”
“不,你一定要追究。”沈云舒认真的道,“查出你娘的死因,对她对我都很重要。”
谢听兰上前查看死者,仔细一番检查后意外又脸色凝重的道:“她是中毒而死。”
“什么?”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而那壮汉神色更是十分惊慌,上去就想要把遗体拖走:“什么中毒,我看你和这个女的就是一伙的!”
“大胆刁民!”谢县令一声训斥,举起惊堂木拍了一下,“还不退下!若是打扰到了审讯,杖责二十!”
壮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我不是刁民!真的我一点也不刁!”
谢县令:“……”
“证明自己不是刁民也很简单,如实招来。”谢县令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拍得桌子上灰尘扬起,他自己都吃了几口的灰。
谢听兰指着老妇的遗体:“死者的心脏确实不
好,但死前并未剧烈运动因而她不会猝死。你们看这具尸体口眼多开,面部是紫黯色嘴唇紫黑。”她蹲下来举起死者的手脚甲,“这指甲都是黑黯色。”
她又掰开死者的嘴巴:“注意看,死者的口里有血渗出,眼耳中也都有血,这是典型的服毒而亡。”
所以,死者抽搐口吐白沫,其实都是因为毒发了?
沈云舒冷声道:“可是林大夫说她是心梗发作死的。”
林大夫眼底闪过一丝的惊慌,连忙道:“回大人,根据草民的治病经验,确实是心梗发作的,并未看出有中毒迹象。”他看着谢听兰,“而且这中毒不中毒,都是你在说,那我也可以说你在胡说八道。你这验尸的水准,信得过?”
壮汉也道:“就是,你肯定和这个女的是一伙的,就是不想赔钱故意这么说的!”
谢县令一听,质疑谢听兰的验尸水平不行,那还得了?
“大胆刁民二号!”谢县令又一下惊堂木拍下,“这位仵作,当初可是青州知府都晚赞赏有夹,还帮青州知府破了不少案子。”
谢听兰冷笑,食指指着壮汉:“一会我就让你这刁民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