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兰解开随身背着的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一根银簪,吩咐捕快去打一盆皂水来。
“我把这根银簪在这皂水里泡一泡,再把这银簪探入死者的喉内,口鼻我用纸密封着,约莫一炷香后取出。”
谢听兰把银簪探入死者喉咙内:“如果死者确实中毒而亡,那这个银簪就是青黑色,用皂角水擦洗颜色也不会褪。如果死者没有中毒,那这银簪的颜色鲜白。”
外面围观的人有人喊了一声:“对,银簪可以验毒,这个我听说过,听说宫里皇上和那些娘娘们吃饭前都是让太监们拿银簪来验毒的。”
这有人知道就行。
捕快听了吩咐拿了插着一根香的香炉过来,众人都盯着这香炉看,一个个都要看成斗鸡眼了。
相比谢听兰的淡定,那个壮汉脸上的汗就没有停下来过大冷天的后背都是一层汗。
一炷香燃尽后谢听兰取出银簪,很浓的青黑色,用皂水擦洗颜色半点都没有褪。
“天啊,这老妇还真的是中毒死的。”
“这到底是谁下的毒呢?偏偏就死在那姑娘面前。怎么感觉这就是个圈套,等着姑娘进去呢。”
“这姑娘好可怜啊,这救了人
还被冤枉杀人。”
沈云舒盯着壮汉,语气严厉:“你娘中毒这事,你知道吗?”
壮汉连连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大夫,你就算看不出来她是中毒而死,但至少也该看得出来她并非心梗而死。你是怎么做大夫的?”谢听兰在那盆皂水里清洗着手,“用大夫的身份去冤枉一个真心想要救人的人,是不是过分了点?”
“而且你还是开县有名的大夫,有口碑有名气,你说的话无形之中就是依据,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胡说八道!”
“这死的老妇根本就不是此人的娘!”有个捕快头子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谢县令拱手,“县令大人,都查清楚了。”
谢县令原本是让他去查查这老妇人住哪,看看平日里是不是原本就有什么病,没想到竟然还查到这事。
壮汉满脸惊慌:“不不不,我是他娘,我真的是他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连忙改口,“她是我娘,她是我娘。他娘的他真的是我娘,他娘……”
说到后面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壮汉哭丧着脸:“她不是我娘。”
“我就是她邻居。”
壮汉低垂着头交代着,他和李婆子一直联合着碰瓷,讹钱。
只是这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婆子会死,不过他不在乎,只要能借着李婆子的死能讹到钱就可以。
“死者李婆子,无儿无女就是个收夜香的,至于为何会中毒,怕是就要问他了。”捕快头子指着林大夫。
林大夫一惊:“这与我何关?”
“她邻居交代,李婆子腹痛十多日,实在熬不住就去了医馆,当时是你给她看的病,你给她开了药方。”捕快头子双手抱胸,“而那药方里,止痛的砒霜却是用了超量,这才硬生生中毒而死。”
“本以为你是给她治病的大夫,却没想到你是招魂的黑无常!”谢县令愠怒不已,“你身为大夫,却因为开错药方又或者是给假药,害死了不少百姓。但你运气好,每次都能让你侥幸躲过!”
“这事,到底是你一人而为,还是你整个医馆而为?”
一片寂静。
随后爆发出一阵愤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