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便是,遇着了个对阵法一窍不通,只是过来查探的哨子。
若是这般,他便顺藤摸瓜,从阵修中挑拣一个亲缘淡薄的,消失无踪。
君行舟自己都未曾料想过,他守的这一只兔,会是只大兔。
端阳明仪抵达此地之际,修炼中的君行舟便睁开了眼,他抬眸望向端阳明仪方向,只见那年轻人背着包袱,鬼鬼祟祟的不大像个好人。
可他解阵的手法之娴熟轻巧,让君行舟确定了,这就是他要等的人。
不待端阳明仪解开防御结界,一只微凉的手就扣住了他后颈。
端阳明仪浑身一震,缓缓偏过头去,对上了一双无波无澜的眼。
“兄台日安?”端阳明仪明仪眨了眨眼,竭力挤出个笑来。
从被袭击的时候,他半点都没察觉到后头有人,端阳明仪就知道了,他指定打不过这人。
不过,眼前人,莫名有些眼熟啊
大抵是世间美人皆相似?
可好看得这般叫人心悸的,他怎么会记不清?
“你是何人?”君行舟问他。
端阳明仪便答:“我,我吗?端阳明仪”
“端阳明仪。”君行舟念着,忽地眸光一滞。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倒霉,他只是想逮只兔子,怎么就逮着端阳家的了?
“啊啊对啊”端阳明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么漂亮一张脸,离他这么近,他可顶不住啊
何况,被这样冷然一双眼注视着,他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君行舟闻言,眉间微蹙,下意识松了手。
他不怎么想招惹端阳家的人,这眼前人,既是端阳家的,便跟烫手山芋无疑。
与其指望他倒戈,倒不如自己另寻阵修来得快捷。
君行舟正欲伸手抹去端阳明仪记忆之际,端阳明仪忽地抓住了他手,两眼放光道:“你你是,君家少主君行舟?!”
端阳家的人,一个个,记性都这么好的?
君行舟不由深思,或许,抹去此间记忆也不够保险?
可端阳明仪似乎看出了君行舟在想什么,他当即大声道:“我我我十分钦慕您啊!您的传记就是我亲自撰写的!!!”
似乎生怕君行舟不信,他还喊的特大声。
君行舟闻言,动作微顿,复问:“你是何意?”
“我我我,就就就您在杀我之前,能不能容我问句”端阳明仪满眼都写着渴望,虽说小命捏在君行舟手里,可他这求知若渴的模样,看起来,是不怎么怕死的。
“问。”君行舟也挺好奇,端阳家这小子,嘴里能冒出个什么名堂来。
端阳明仪听他这么说,当即笑弯了眼,他问道:“我想问,您在坠入降魔涧前,便突破元婴了吧?道君。”
真是胆大的小子。
君行舟闻言,神色微敛,死到临头了,端阳明仪惦记的竟然是这个。
“我为何要告诉你,告诉你,又有什么好处。”君行舟幽幽看他。
端阳明仪当即道:“什么都行,只要您告诉我,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行!”
“真的什么都行?”君行舟瞥他,颇有些意味不明。
“真的。”端阳明仪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似乎当真,无论君行舟说什么,他都会应。
君行舟敛眸,复望他,开口答道:“是。”
他与沧澜结契之时,便已突破元婴,可世人记得的,是那一年,他尚在金丹。
端阳明仪闻言,重重舒了口气,忽然又是一喜,咧开嘴笑道:“我就说嘛,我说你是道君,可长辈都说我的推测毫无依据,不许我写上去。”
他说的,大抵是那份传记?
君行舟不怎么在意这些虚名,他只是,手腕一翻,反扣住了喜气洋洋的端阳明仪,道:“我既已作答,现在,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