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端阳明仪呆呆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少主,您想要什么?”
“我要,你替我,破了这阵眼。”君行舟攥着他手,指向端阳明仪刚刚在解的阵法。
“啊”端阳明仪闻言,又是一阵结巴,他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道:“这这可不兴破啊”
这可是,诛神大阵啊
“所以,你刚刚在骗我?”君行舟望他,似笑而非。
“怎怎么可能?!”端阳明仪据理力争,道:“我怎么可能骗你,总之,总之换一个要求,我一定能做到的”
“那,你告诉我这八方阵眼的破解之法?”君行舟话锋一转,却仍是围绕着此事。
端阳明仪听他这么说,当即脸色一苦,道:“就不能换一个,不违背我端阳家家训的?”
先不说这阵眼不能动,就说他要真干了这事,家中族老不得打死他?!
君行舟闻言,却是松了手,冷淡道:“既然做不到,便坦荡些承认,你是在骗我,又如何?”
“我我我没骗你啊”端阳明仪急得不行,他咬了咬唇,疾声道:“你换一个,换一个,跟这阵法无关的,我一定能做到!”
“跟我去凡界。”君行舟不咸不淡道。
“好!”端阳明仪果断答下,而后,后知后觉道:“啊?”
“不能让端阳家的人发现。”君行舟补充道。
“啊?”端阳明仪脸色愈苦,一会儿喜,一会儿悲,踟躇半晌才道:“非,非要这样吗?”
“若是不能,你又何必空口说大话。”君行舟似乎因着他的犹豫,神色又冷了分。
端阳明仪闻言,看君行舟一眼,再低头看地,抬头看天一眼。
终于,他咬了咬牙关,道:“去!”
这一次,君行舟望向他的目光,隐含赞赏,道:“乖孩子。”
“啊?”端阳明仪听见这称呼,看君行舟一眼,没忍住一乐,道:“我很乖吗?也没有啦道君不用这么夸我的”
果然好骗。
君行舟目光飘远一瞬,继而收回,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当然!”端阳明仪信誓旦旦,道:“我端阳明仪在此立誓,我绝不会欺骗道君。”
说着,他又悄悄补充了句。
“我是这世上,最仰慕您的人。”
从端阳明仪撰写史书开始,君行舟就是他第一个经手的历史人物。
若非十足的热爱与瞻仰,他又怎会以君行舟为题,不辞辛劳,翻遍古书纪事,只为寻觅与君行舟有关的一丝踪迹。
他用尽笔墨去描摹这位君家少主的风光,又感慨他命陨少年时。
端阳明仪一直都相信,君行舟若是不死,他一定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端阳家的留影石中,存有君行舟影像,端阳明仪曾看过那位少年英才无数次。
可如今得见真人,端阳明仪方知,留影石,终究是不及本尊风华的。
君行舟,史书传记中,他最钦慕他。
端阳明仪想,他始终有个英雄梦。
比起如尘非昨夜那般顺风顺水的惊才绝艳之人,他更偏爱如君行舟这般,历经无尽风霜雪雨,仍霜雪不摧之人。
端阳明仪对君行舟的了解,也不止于他的生平,乃至于他的衣饰配剑,他都曾探讨过。
君行舟前生一十四年,语焉不详,一笔带过。
君行舟生平后六年,他字句详尽,将史料都抄记下来,又结合自身所学,一笔一划描摹君行舟过往。
一切始于君行舟白衣赴往君家之日,又终结于,君行舟白衣赴死。
白衣,对君行舟,或许有些很不同的意义。
是生,亦或死?
亦或,死生本是一念间。
还有,君行舟的本命剑藏雪。
按史料所记,君行舟自入道以来,本命剑从未更迭,他只握那一把凡剑藏雪,杀出一片天地来。
就连仡牢秘境之时,他剑斩大妖,所用之剑也是藏雪。
可听说,那一日,随他一道坠入深渊的长剑,并非藏雪。
越是了解君行舟,端阳明仪越觉得现存史料疑点重重,可唯一无法改变的是,君行舟是他最为钦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