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赵姨娘之死(1 / 2)

宋昭玉掏出一块巾帕放在他掌心,而后便起身朝外走来,门开了又关,里头张瑜呜咽的声音更大。

宋昭玉叹了口气有些发愁,出来之时便问:“若这般孩童,会被安置去何处?”

谢羡玉略一思索,“城外相国寺设过一个小寺,那处寺内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先当做小沙弥养,大了不想入佛道便可还俗。”

待走至正厅,便见外面天高云淡,是个晴朗天气,这时有人从院外跑进来,进门便道:“太子,都督,果然在松林之中挖到了骸骨,出自之外,我们挖到了一具未曾成白骨的女尸。”

都督道:“就是张瑜的母亲,张二已经招了,走,我随你们去看看。”

宋昭玉一听骸骨和尸体都被找到,便亦一道往松林去,谢羡玉见状要陪着,宋昭玉脚下一顿又问他,“太子何时回京?”

谢羡玉扯了扯唇,“下午回京。”

宋昭玉略一想,倒也没再说什么。

前面都督等了宋昭玉一步,神秘兮兮的问她:“宋大人,太子来此到底为了何事啊?我怎就看着太子一直和宋大人你在一处,也没见别的私事啊。”

宋昭玉面颊一热,“我也不知,都督,咱们得快些,好早些回京。”

都督应了声,也顾不上细究,直奔张家之后的松林。

待到了松林中,果然看到二十来个衙差一起动手,已经将松林挖出大大小小的坑来,又有人正在砍树,而那女尸则在最外围。

那里刚种了十来株新的松树,皆是齐腰身高,此刻最中间的被拔掉。

衙差们挖出来的坑中露出了一副简陋的棺椁,棺盖已经打开,还未走到跟前,宋昭玉便闻到了一股子腐臭之味。

等走到坑边上,一眼看到了棺中的女尸。

仵作上前验尸,半晌道:“张二没有说谎,她的确是血崩而亡。”

都督凝眸,“幸而不是被谋害致死,倒还算还有一点点良心,只是也可怜了她,救不了女儿,自己的性命也交代在此。”

宋昭玉却皱眉,“虽是并非被人直接谋害,却也是这家人冷酷无情,不顾她的拦阻非要用婴儿祭神,但凡心软些被她拦住,或许也不到这一步。”

没多时孙捕头从吴家过来,向谢羡玉禀告道:“太子,其他人还是未曾招供,下官打算将几个主犯带回京城审问,待审完了,直接过堂定案。”

谢羡玉自无意见,“还有两个重病者,此外还有个孩子,如何处置?”

这般一问,孙捕头也有些作难,“一个老婆婆病的严重,还有吴家那个姑娘,也是落了残疾,这二人当年未曾参与谋害人,最多也只算个知情不报,下官打算从轻处置,毕竟她们如今和坐牢也无二,稍后下官和沁水县知县商议一二,看看能否将此村落归入别的村子,到时候让里正找个人照看着。”

这村子虽是荒僻,可到底有房舍又有农田,锦衣卫灵机一动道:“这几人皆是重犯,按理说连家宅都要抄没,不过下官想了想,倒不如将此处屋宅分给其他村中贫弱之户,若有人愿意,便担起照看之责,倒也两全其美,至于那个孩子——”

孙捕头略一沉吟,“若送去哪处农家收养,也算良策。”

谢羡玉道:“此事若传开,人人皆知他的血亲得过瘟疫,又是罪大恶极之人,只怕无人愿意收养他,不如送去相国寺吧。”

孙捕头也知道那收养无家可归孩童的小寺,立刻道:“太子仁德,下官明白了。”

谢羡玉抬眸看向远处弯身忙碌的宋昭玉,他并非仁德之人,寻常此等小事,更不值得他过问,只是念在宋昭玉对那孩子有些牵挂,方才多问了一句罢了。

因衙差人多,手脚亦都利落,午时之后,整片松林便被挖了个七七八八,而当年他们埋尸之地颇为集中。

很快,便挖出来一个三丈见方的骨坑来,只是当初尸体堆叠在一处,如今那些骨头亦混在一起,仵作要拼补出完整的身骨便颇费功夫。

宋昭玉便在旁边帮着一起拼。

等将土坑内主要的骨架拼补好,日头已经西斜,还剩下些杂乱细碎的骨头难辨归属。

宋昭玉正有些犯难,谢羡玉却到了她身边,“定下身份验出死因来便可了,这些东西要被带回京城做呈堂物证,不必非要拼凑完整。”

宋昭玉想了想也是,谢羡玉又道:“去净净手,我们准备回京了。”

宋昭玉看了一圈,只觉衙差们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孙捕头亦未发话,便有些犹豫,谢羡玉无奈,“孙捕头已经说过了,令你先回京,他们要收拢物证,还要将那小童安顿了,没那么快,你留下也无用,我们赶在子时之前回京城才好。”

他这是专门在等她,宋昭玉生怕耽误他的正事,忙应了好,便去和孙捕头告辞。

孙捕头笑眯眯的赞赏了她,又道:“既有太子作陪,我便不令人送你了,堵住的山路已经疏通,我们只怕要明天一早才能回京,你早些回去安歇,这几日属实辛苦。”

孙捕头笑的有些瘆人,宋昭玉只觉孙捕头定是看出来了,她面颊微热,又同都督打了招呼,这才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孙捕头带着都督亲自看着她上了马车,又和谢羡玉辞别,等他们顺着山道走远,都督狐疑的道:“大人,所以太子来这村子里留了一天一夜,到底是为了何事?”

孙捕头转身似笑非笑望着他,“太子来此,与谁说话最多?又与谁相处最多?”

这一问都督却是知道,“是和小宋大人啊......”

他眼底一亮,“所以太子是为了小宋大人来的?”

孙捕头摇了摇头又往松林走,“你也太没眼力了。”

都督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太子待小宋大人是真的有私心?可不应该啊,太子是不近女色之人,不过......这么想想,倒是般配。”

孙捕头哼笑一声,“以后对小宋大人可得尊重爱护些,这些年来没见过太子对谁上心,这样的人,不上心则矣,一旦用了心思,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都督听的眉头微拧,“小宋大人可不像喜好权贵之人啊?”

孙捕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是这么看的,莫说小宋大人和太子早有交集,便是刚被太子看重,只要太子想,天下谁人能拒的了他?”

都督想到谢羡玉的身份地位,又想到他年纪轻轻权倾朝野,人亦生的高俊伟岸,的确想不出宋昭玉会拒绝的可能。

都督看一眼山道的方向,“不对啊大人,若真如你说的这般简单,太子何必这般巴巴的来这村子里?”

孙捕头摸了一把下巴,“这般一说,太子好似当真与往日有些不同......”

此时日头已是西垂,宋昭玉的马车慢,谢羡玉御马而行,跟在旁侧少见的悠哉。

一行人下到山脚,天色便暗了下来,待到了洛河边上,便见河岸边的庄户楼船皆华灯次第,夜色亦翩然而至。

他们做好了行夜路的打算也不着急,待上了官道,便快了许多。

等到了城门之下,便见城门已经关上,可有谢羡玉在,进城也不费力气。

待入了京城,宋昭玉才有种缓过神之感,这一路上他们所言不多,此时宋昭玉掀开帘络,“师兄,你先归府吧,我自己归家去,入了京城,便不必护送了。”

谢羡玉没好气道:“那般远之地我都能去,这几步走不得了?”

因驾车的是小朝子,宋昭玉颇有些不自在,马车转上辅道,先往长兴坊而去。

待到了宋府,谢羡玉也并未下马,只在马背上道:“归家便好好歇着。”

他目光脉脉,似乎还想多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末了马鞭一扬疾驰而去,宋昭玉站在马车之前,看着一行人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亦发了会儿怔才转头回到府上。

历经异常丰富、跌宕起伏的三天宫中行。

宋昭玉终于成功回到了熟悉又温暖的府上。

“啊——!!还是家里待着舒服呀~!”

宋昭玉满脸幸福的仰倒在自家又松又软的小床上,异常满足的喟叹出声。

所谓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宫里面确实一切都比她的小房间好,从头到脚有人伺候着,还能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但宋昭玉还是觉得在自己床上更加安心,睡得更香。

“呼——这几天谁都没想打扰我!”

宋昭玉又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蹿出去复查了遍‘禁止打扰’的牌子是不是挂好了,门锁是不是完美扣上。

全部检查完毕。

宋昭玉回到床上,陷入甜美的梦乡中。

三天后。

宋昭玉把精神头养回来,才重新大开府门,把‘禁止打扰’的挂牌撤掉。

外面天色已暗,浮灯渐上。

宋昭玉心情很好的哼着顺口小曲,按照惯例查看墙壁上挂着的信箱,里面果然已经堆积了几封手信。

剔除几封问候套近乎的不看,宋昭玉挑出来那些确实有事情来找她的,一一拆开察看。

“嗯?竟然有两封都是赵姨娘留过来的?”宋昭玉惊讶挑眉,等看到内容,又紧紧皱起眉头,“裴玦章失踪了?”

赵姨娘第一封手信算是求助,来询问宋昭玉那天宫宴后还有没有见过裴玦章,知不知道他去哪的。

要不是赵姨娘关系都找遍了都找不到裴玦章在哪,也不会病急乱投医的来找她。

“这事被江麓打击到,跑哪个深山老林独自疗伤去了?”宋昭玉撇撇嘴。

她倒是不担心裴玦章会出什么事,但也能理解赵姨娘为什么这么着急。

赵姨娘身为裴玦章胜似亲母的存在,对前几天宫里发生的事情也有几分了解,知道是个跟皇家牵扯甚深的危险事情。

结果现在事后裴玦章竟然突然不声不响失踪了,问谁都问不到踪迹,瞧着也不像是提前给赵姨娘报备过的样子,当然会着急。

宋昭玉想到这些,准备下午去裴府找赵姨娘聊聊,让她放宽心,随手拆开赵姨娘的第二封手信,眉眼微怔。

内容竟然是赵姨娘邀请宋昭玉去裴府赴宴,还邀请了不少官家小姐,末尾拜托她把江麓从宫里接回来,说是想跟江麓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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