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往日不同,今日沈烬墨并非独自前来,身侧还站着旬相。
光是看着旬相那吹胡子瞪眼余怒未消的模样,夏弘便知两人生了龃龉。
至于是何等龃龉,夏弘都不用想,便心知肚明。
事关钟元元的儿女,夏弘难得大发善心,没有逼着钟元元陪他一道断案。
“长嫂先回寝殿,朕晚些再来陪长嫂用膳。”
“若朕没来,长嫂便召小九来陪着,莫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用膳,朕会心疼。”
钟元元点头:“是。”
不论是沈骏被押入内狱,还是夏欣因我鞭强闯内狱被软禁,钟元元都未多言一字。
她平静的,镇定的站在这金殿之内,看着这天下局势的瞬息万变,等着这篡位之人的最终结局。
而钟元元的顺从,自然是让夏弘欢愉的。
如今目光所及,所有人不敢多言多问,竭力装作无事发生小心伺候他的模样,真是让夏弘畅快至极。
我心我主,一国之君不用迁就任何人,也不需要给任何人解释。
金殿内没有燃烧炭火,殿门大敞更是令寒意刺骨。
沈烬墨身子骨硬朗自然无碍,夏弘心火旺盛更是愈发沉迷凉爽,自然也是舒爽。
可旬相这上了年岁的人,在殿内站了一阵便开始上下齿关打颤。
“旬相倒是稀客,不知今日又是缘何而来?”
旬相深吸了一口寒气,想让自己说话利落些。
哪知这口寒气吸下去,直接咳了个面红耳赤。
夏弘觉得旬相这脸红得同个猴屁股似的狼狈模样,很是搞笑。
自然,他也毫不遮掩的笑了出来:“哈哈哈,旬相当多加锻炼,不然就你这身子骨,可扛不了几年了。”
双膝跪地,反复吞咽口水压住喉间痒意:“御前失仪,求皇上责罚。”
夏弘扬手,转头看向沈烬墨的眸光那叫一个宠溺有加:“忘衡你来说说,怎么又惹得旬相这老人家不满了?”
“莫不是你又要造反?”
夏弘如今开口闭口都能拿着沈烬墨造反来玩笑,那自然是对沈烬墨会造反一事,绝不相信。
“宫门口已经跪满了百姓,让您将武安侯和长公主释放出宫。”
“这么一段日子下来冻死了好些人,旬相菩萨心肠便要来御前劝一劝您。”
这些个情状夏弘知晓个大概,至于其中细节,并非沈烬墨压着不让人通禀,而是他压根不想听。
这挟长公主以控武安侯的计策还是旬湛出的,如今一切如常进展,旬相倒是开始装起的好人。
眉头微锁,透着不耐:“旬相如何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