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七转八绕的石梯,墨平总算进入了这世人闻风丧胆的暗卫司刑房。
岁一此时正被捆在行刑柱上,由着暗卫司里的暗卫挑着各色刑具行刑。
墨平这档子事见多了,其实能明白这些暗卫大多藏有私心。
别看岁一这身衣裳已经染血,也别看这些裸露在外头的伤口瞧着狰狞,其实都算不得什么数。
岁一靠着实力在这暗卫司收获的人心,并没有因他被夏弘怪罪,而消散的无影无踪。
往日瞧着最是无心无情的人,真到了动了真心的那一刻,却比那多情之人更为坚毅。
原本坐在沈烬墨身侧谢南星忽然起身扑在沈烬墨怀里,待找到安全感之后,才微微撩开面纱。
偷偷窥了一眼岁一,又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将目光收回。
在这遍布漆黑与血腥的暗卫司,沈烬墨将谢南星的脸往自己的心口压了压。
谢南星鼻子灵,对血腥味更是敏锐。
沈烬墨今日午后用那些清爽香料泡了好一会,如今就算是根头发丝,也都透着令人舒爽的清雅之香。
“沈大人,皇上不是说要将他凌迟吗,这抽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能抽死啊?”
“这里不太好,我想回家。”
谢南星这单纯询问的一言不见得有多大恶意,他只是单纯想回家了。
可那些个行刑的人却因谢南星这不知愁滋味的一言,同时将那双藏在黑色面巾之后的眸子,盯住谢南星。
谢南星就是那引得烽火戏诸侯的祸害。
谢南星就是那阎王爷亲自甩下的催命符。
谢南星这是在逼着沈烬墨亲自动手。
沈烬墨上一瞬还算得上柔和的眸光,霎那间凌厉中夹杂着凶狠。
腰间软鞭抽出,无差别的甩向两侧所有暗卫。
是实力的绝对碾压,是对僭越者算作宽恕的惩处。
别说他们这些个人,就算是如今被捆在刑柱上的岁一未曾受伤,也必然接不住沈烬墨百招。
不过须臾,刑房之内那些个身手敏捷的暗卫倒地抱着自个儿痛呼。
沈烬墨这两鞭子同他们落在岁一身上的可完全不同,这可是扎扎实实伤及内里了。
没个两月,他们都无法从床上爬下。
长鞭收,话音冷:“日后再管不住何处,我便替你们废了何处。”
“是,是,属下知错,谢大人饶命之恩。”
不多时,这些个伤重难以行刑的暗卫被拖了下去,新的行刑之人走上,重新挑选着行刑的刑具。
谢南星又悄摸着看了一眼,开始心安理得的做着那等狐媚子当做之事。
“他不疼吗?他怎么不开口呼痛啊?”
被绑在刑架上一直闭眸的岁一,睁开眸子看了一眼沈烬墨和谢南星,又继而闭了起来。
他在催促。
催促沈烬墨赶紧给他个痛快。
磨磨唧唧的,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这些刑罚不见得多疼,但挂在身上难看极了,会吓坏他家阿槐的。
岁一想他家阿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