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细微的敲门之声,谢南星给了杨槐一个极瓷实的拥抱。
“快去去忙,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定,过好了现下,我们才能有日后。”
推门而入,沈烬墨眉头皱得极其明显。
这主仆道别,用得着拥抱吗?
隐而不发,沈烬墨牵着谢南星的手就往外走,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杨槐。
沈烬墨又开始无差别的吃醋了,谢南星能瞧不见?
枯草颓然,皮靴大氅更是厚重,谢南星立在原地忽然就不动了。
晃动着沈烬墨的手臂:“夫君,这草好生扎人,要抱。”
此话刚起了一个头,沈烬墨就将谢南星拦腰抱起。
落在谢南星腰间的手凝拧了一把:“日后不准再抱别的儿郎,女郎更是不成,只能抱我。”
“哎呀,大人轻点,您捏得奴家好疼……”
掌心本也没用什么力气,如今更是一点力气都不敢用:“莫要撩拨于我。”
谢南星带着沈烬墨的手落在自己腰间:“大人帮奴家好好揉揉,酸着呢。”
谢南星也不知沈烬墨这人是不是身子骨不正常,就是不论他如何喂沈烬墨,永远都摸不到沈烬墨的极限。
就像是,永远吃不饱一样。
如今他还年轻,等到日后年岁大了,可还得找些别的法子。
这野兽若是长期吃不饱,可是要惹是生非的。
夕阳余辉给神都镀上一层恢宏,沈烬墨顺着谢南星的目光将车窗打开。
目光所及是神都属于权贵之家的车水马龙,同初入神都之时比起来,已算收敛。
他们不敢再这般场面露富,皇位之上的君王,会将他们祖祖辈辈的积淀一道剥削。
可再收敛,于这腰杆愈发佝偻、衣着愈发破烂、眉眼愈发颓败的芸芸众生而言,亦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谢南星无力替他们在这个皇权天授之时代求一个他们从未听过的人人平等,他能做的只有同沈烬墨一道,让他们来日能吃饱喝足。
月光吞噬烈日,沈烬墨将窗户合上:“今夜见血,你在马车上等我可成?”
“最多半个时辰的功夫,我便能出来。”
沈烬墨鲜少话说二道,今日这是沈烬墨第三次权谢南星。
他固执的觉得他的小病秧子不当被这些血腥污了耳目。
“这有什么好怕的?”
谢南星见过的“世面”可多了。
从旬湛手里接过明暗两处生意之时,他手中的匕首便染上了旁人的鲜血。
沈烬墨身陷囹圄之时,他握着弓弩将陆赤凌虐至死。
离开神都之时…离开神都之时…
跳了话头,谢南星颇为松快的提起往事:“沈烬墨,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曾失过忆。”
外头有人来请,沈烬墨却只是选择将怀里的谢南星抱紧了几分。
眉头紧拧,浑身的每一寸筋骨紧绷:“太疼了,乖乖太疼了。”
“没有护好你,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