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现在,是个人都想踩上杨槐一脚。”
“我可还听说这杨槐的事是沈大人捅到御前的,你说说这要是我等,就算只是看在同谢南星夫夫一场的情分上,也不当这般对待伺候他的人啊…”
“男人吗,如今瞧上了新人,但凡新人撒个娇,他不就得通过打杀前人留下的一切,聊表爱慕之心吗?”
“想当年谢南星拖着病躯一身狼狈跪在咱大牢外头,顶着万般压力要替沈烬墨脱罪,我就想骂一句沈烬墨没良心。”
“你和沈大人谈良心?他有良心,能先杀太傅又杀韩世子吗?”
“你们再往前头想想,他可是为了权力连爹娘都不认的畜生,那良心在那时就被狗吃了吧。”
“你们还别说,当初不认爹娘说是为了谢南星,如今瞧来,都是为了权力和私欲。”
“这里可是神都,那些谈着情义爱的人,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
“谁说不是呢,反倒是沈烬墨这等人,权势滔天,几欲和夏弘同分这山河。”
……
早朝方罢,沈烬墨想着今日出门之时谢南星才睡下不久,便决定干脆先在衙门快些将手头的事忙完,回家便正好能赶上陪着谢南星午膳。
于书案之前落座,握笔将手中折子一份份迅速批阅,御前大太监拿捏着时辰,满面谄笑入了衙门。
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多跪了一阵子,大太监自顾自站了起来。
沈烬墨鲜少说让他起身的话,甚至于不在乎他跪没跪。
但他面对沈烬墨,却不敢有一丝懈怠。
毕竟他前头那个大太监就是因为代夏弘传话之时没有跪沈烬墨,被暗卫随口提了一句,便掉了脑袋。
如今啊,他们这些御前伺候的人可比不得林公公当值的那些年头。
别说是面对沈烬墨,就算面对旁的朝臣也都矮了一截。
不够得君心的太监总管,也不过是一个奴才。
更何况他们还遇上了夏弘这般动不动就要拿奴才动刀的人。
轻步走到了沈烬墨跟前,未敢言语,只是默默等候着沈烬墨将手里的事忙完。
剩下的折子不多,沈烬墨不愿等会专门浪费这时辰听着大太监说事,出言道:“皇上让你带了什么话来?”
大太监慌忙走到沈烬墨跟前,朝着沈烬墨打了个千儿,低头回:
“万岁爷说这暗卫司您再不接,他…他就将霁月公子直接锁皇宫里去,还不让您进宫见人。”
从夏弘那纸让他处置岁一并接管暗卫司的圣旨落下,已经过了一月有余。
而随着这张圣旨一道落下的,是满神都官员彻底死了的心。
明暗两股势力归结于一处,这神都,这天下再也没人敢同沈烬墨一战。
甚至于只要沈烬墨愿意,夏弘他都能取而代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