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的是这事,皇上您指不定还要赏臣点东西。”
饶有意味看向沈烬墨,笑问:“你好好说道说道,说得好你要什么朕便给你什么。”
“说得不好也赏,但得是朕想赏你什么便算什么。”
“前两个遇刺的官员的确是他们欺压百姓过甚遭受反噬,后头的那些官员都是臣挑着杀的。”
沈烬墨说了个开头,忽然就将话头止了下来。
夏弘等了一会子没等到后话,便以为沈烬墨想杀人,竟然还亲自替沈烬墨找了个台阶下。
“你那段日子苦闷,杀了便杀了,只要你畅怀的便无甚大不了,只要能将新的官员及时补上,便生不了任何乱子。”
“未得皇上允许,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般任性行事。”
微微躬身拱手,又站直身子:“早些时候生出的动荡太多,臣是以圣迹显灵造福苍生的由头杀的,最后这民心自当归属圣人。”
世间无神明,从谢南星落棋的那一瞬开始,便已在造神。
当然,他也顺其自然觉着这圣人是他自己。
却不知这山河之下的百姓,早就将他这个一而再纵容奸臣做恶的君王,当作了昏君。
夏弘拿着折扇轻敲了沈烬墨手臂一下,是沈烬墨宠而不骄的满意。
“你呀你,也只有你,时时想着朕的山河,想让朕成为那流芳百世的明君。”
握住沈烬墨的手,重拍几下:“你且放心,等到时机到了,朕也会帮你洗刷污名。”
“臣做的可不止于此。”
沈烬墨话头又止住了。
夏弘笑骂催促:“你再给朕卖关子,朕就直将你关个十天半个月,让你府内那娇滴滴的小宠儿孤枕难眠。”
被这一威胁,沈烬墨没有再勾着夏弘了。
“内北虽物产匮乏,可那苍茫贫瘠之地养出的骑兵却是勇猛,新上任的内北王更是骁勇,北境兵所需的军费国库无以为继。”
“这些个官员既为百姓唾骂,那自当是贪官污吏,臣便拿着他们的银子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前几日臣还让墨平算了一笔账,若武安侯能在初冬归来,臣还能省下将近五万两金子,届时自当呈送到您跟前。”
征战内北不花他的银子,这仗打完了他还能得到黄金,夏弘开心得嘴都合不拢了。
借着夏弘开怀的间隙,沈烬墨又问:“这事如今被旬相知晓了,臣后头还能继续做吗?”
夏弘不带一瞬迟疑:“圣人行事自不当厚此薄彼,这大夏境内的贪官污吏,自当被天道诛杀个彻底,才能让这天下百姓奉朕为上天之子。”
“他们贪污的那些金银交到朕手中朕也不会用他们的,等到来日再生了祸患,朕自当将这些银子用以造福他们。”
慢慢晃悠了小半个时辰,君臣之间一派祥和之气,被岁一的出现打破。
若知沈烬墨今日竟破天荒的入宫,岁一必然是不会在此刻进宫面圣的。
但凡沈烬墨在,那股子落在他身上和钝刀子割肉般的感觉,极其难挨。
抵着比往日更为可怕的压迫,岁一将这神都动向当着夏弘的面通禀之后,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沈烬墨那带着仇恨的目光如影随形,一错不错的落在了岁一身上。
夏弘握住折扇的手略一收紧,沈烬墨想要岁一的命,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