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两字压下这殿内的纷扰,夏弘微微扬手:“都起来吧,此事自有沈大人带着大理寺一道去查,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不得再私下议论此事。”
自然今日这几近明牌的一局,压根便没有所谓真相,更没有所谓的胜负之别,有的只有夏弘愿意将谁的话听进耳中。
“臣\/儿臣遵旨。”
夏弘在大太监的搀扶下起身,遍布威严的容色似乎被眼前这一出闹到生了疲惫。
“今日太子这大婚生了这等乱子,太子妃所受之委屈颇大,明日将朕珍藏的那两柄玉如意送来。”
“儿臣代淑儿谢父皇隆恩。”
夏弘目光落在周遭番邦使臣身上,似有遗憾:“诸位使臣难得来我天朝走这一遭,却……”
欲言又止,沈烬墨极其自然的接了这话头。
“众使臣特来我天朝庆贺东宫之喜,今日确有招待不周之处,再过半月便是您的万寿,不若邀众使臣与您同赏我大夏河山?”
“准。”
弯腰先将夏陵搀扶起,叮嘱道:“此事交由你与忘衡一道安排,朕相信太子必然不会让朕失望。”
一直交由内务府和沈烬墨一道操持的万寿南巡,如今让夏陵亲自插手,又怎么不算夏弘赏下的恩典呢?
原本苦于不知如何抓住南游之机的夏陵,自觉喜从天降。
这些个番邦使臣将夏弘的偏爱瞧进眼中,对夏陵的尊崇又高了几分。
圣驾在御前侍卫的护送下离了东宫,夏弘坐在御辇之上,左右两侧分别站着沈烬墨和夏域。
宠溺轻叹,夏弘伸手轻拍夏域脑袋:“朕的小九怎么不开心?”
被冤枉之时未曾落下的泪,因着这一句安慰滚滚落下。
“谁让你受了委屈你同朕说,朕给你将他们脑袋都砍了。”
故作坚强的拿着衣袖擦干眼中热泪,夏域哽咽:“父皇一早便知晓今日的一切。”
“是啊,朕一早就知晓。”
将自己的帕子递到夏域手中:“皇后见了你阿娘,同你阿娘说的每一句话朕都知晓。”
“这些朝臣能将利刃带入皇宫,没有朕的默许,绝无可能。”
夏域低头,齿关磨得嘎吱作响:“父皇不信儿臣?”
“傻孩子,若是不信,你早就死在忘衡刀下。”
“你是朕同长嫂的儿子,朕自当待你不同,过了今夜,这满朝文武及番邦小国,何人不知朕的小九忠孝两全?”
“朕和长嫂啊,都以小九为荣。”
不论是夏陵和夏域,在今夜均有所失,又有所得。
彼此牵制又彼此成全,夏弘这个做父皇的,自认为已经做得极好。
“这些使臣瞧见兄弟相残,可否会生出旁的心思?”
夏弘慢悠悠勾唇:“怎么生的,朕就让他们怎么灭。”
召使臣而来,非为道贺,乃是震慑。
这大夏是他夏弘的大夏,别说他们这些个番邦小国,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凡翻出任何风浪,都当以命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