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甩将韩洲脑瓜子打得嗡嗡的,也顺带着将韩洲心头的沉闷,打散了许多。
似乎只要谢南星在,韩洲自觉无法克服之事,都会迎刃而解。
沉迷过往是最无用之人,人活着当向前看。
“谢南星,你当再早些来的。”
“你日日在这边,我必然不会钻牛角尖。”
谢南星想了想,开始为日后做铺垫:“我想我还是会离开定西郡,回神都的。”
韩洲骤然拧眉,问:“你回去做甚?”
白了韩洲一眼:“你问的不是废话吗?”
于神都而言,谢南星已死,他自然可以改头换面出现在沈烬墨跟前。
彻底放下一个人的证据,是他开始爱上新人。
“神都接下来变数太多,你若回去,极易陷入险境。”
软了言语,韩洲开始摆出沈烬墨:“沈烬墨若是知晓,必然也要生好大的气。”
谢南星将手中血玉在韩洲跟前晃了晃:“我于定西郡而言,也就这点价值。”
可于神都而言,谢南星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比如,还那依然还在昏迷中的阿槐,一个活着的岁一。
夏彻推门而入,于谢南星跟前落座:“南星,别的我自然都依你,但离开定西郡的事,你莫要想了。”
沈烬墨交到他手上的人,夏彻要护好的。
谢南星瞪了韩洲一眼,他听不见夏彻来了,韩洲能不知道吗?
知道还不拦着他,让夏彻有了防备,有这般当兄弟的吗?
“呵呵呵。”
干笑两声,谢南星给夏彻蓄满了茶汤:“我就说说,我离开神都之时沈烬墨叮嘱我了,我必然不给你们添乱。”
韩洲见谢南星妥协了,笑得可比谢南星畅快多了。
“定西郡好玩极了,我每日练兵回来就找你玩,我不在时还有安安宁宁同你一处,必然让你乐不思蜀。”
谢南星无视韩洲这不太聪明的模样,直接将血玉交到夏彻手中。
看着那在玉佩之间宛若游龙的一抹血红,昔年夏启将血玉交到夏欣手中之景,已然浮现。
兜兜转转,启令军和血玉竟然还是落到了夏彻手中。
夏欣想护沈烬墨,沈烬墨想护谢南星,这块承载着爱的血玉,夏彻不想剥夺。
念及沈烬墨从未同他提及过启令军,夏彻将血玉推回谢南星手中。
“小墨既给了你,那就当是你的。”
谢南星自然知道,启令军是他的。
“今日,我以杨槐手握之金银,以我手握的启令军,同殿下换沈烬墨的命与清白。”
“是我谢南星要同殿下换,而非沈烬墨因着身上所背负之使命,必须将其交到殿下手中。”
沈烬墨的命,是谢南星非要留的。
“我与阿萝既许了承诺,有生之年便绝不会违背承诺。”
温润的眼眸蓄满破除阴霾之后的包容:“君王重诺,这山河方能稳,这天下才能安,孤不是夏弘那等出尔反尔之人。”
瞧着眼前的夏彻,想着神都的夏域和夏欣,谢南星心里越来越安宁。
“殿下,跟着开国之君开疆扩土的启令军,不当为一人而战,他们当为山河与百姓而战。”
“交给殿下,是因为这些人只有为殿下所用,才是真正的启令军。”
“也只有跟着殿下,他们才能等到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下的那一日。”
“殿下手握启令军,自定西郡到神都,乃至这天下的贪官污吏,凡有悖民心之人,您都可使其无端身亡,换之以更合民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