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我忠勤侯府还得对他感恩戴德不成?”
夏域觉得韩淑这股子莽劲儿,似乎还能做些别的事。
“待到时机合适,我想办法将他弄过去,能不能杀就靠你自个儿的本事。”
夏域在赌夏陵大婚之日会动手,夏域还在赌夏陵能得手。
为了能安心活在这世上,夏域愿意背上权力的枷锁,沦为那为山河努力一生的君王。
“我若失败了,可还有活路?可还会牵连我阿爹?”
“答应你的事,只要你不背着我行事,自当作数。”
离开明王府的韩淑似乎瞧见的前路,那颗紧绷的心冒出丝丝兴奋。
躺在闺房的绣床上,韩淑翻滚了好一会,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是不是,应当给旬澜说一声?
这神都称得上她朋友的,如今只有一个旬澜了。
可他乃夏陵府臣,这等子事,他必然是知情的。
指不定这事,还是他帮夏陵筹谋的。
念头方起,又被韩淑亲手否定。
旬澜不是这等人的。
旬澜做不出这等用女子一生之命运,为权力陪葬的事。
更何况,他们是朋友。
朋友就当互相信任。
换上一袭浅紫衣裳,从衣柜里头拿出她阿娘留给她的白色大氅,借着烛火将惯来高束的青丝松下,从未簪佩的步摇在头上摇曳。
小心翼翼扶着头上的步摇,韩淑熟门熟路的入了旬澜的院子,却与从旬澜院中走出的旬湛撞了个正着。
那被边境日头晒到康健的肤色泛起红润,感知到旬湛打量的韩淑,目光躲闪。
旬湛坏心思一下子就上来了,装模作样的用两手遮住眼眸,一边绕着韩淑走,一边呢喃。
“我什么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郡主没来找我阿兄,我今夜未曾见到郡主。”
提着灯笼打算送旬湛一程的旬澜,一走入院内瞧见的就是韩淑这般又怒又羞的模样。
将灯笼塞到旬湛手中:“快些离去,日后莫要这般晚来找我。”
“嘿嘿。”贱兮兮一笑,还朝着韩淑拱手:“见过郡主,我走了,你们别着急,我替你俩看门。”
将身上大氅脱下,垫在了凉亭的石凳之上。
纵知韩淑体格子比自个儿还强壮,旬澜却还是觉得当照顾韩淑。
自虎头山归来,旬来便一直如此行事。
“阿湛乱说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韩淑轻应一声,强颜欢笑:“旬澜,我要同夏陵成婚了,你当备上份子钱贺新婚之喜。”
旬澜笑得清润,拒绝却坚定有力:“不备,我银子都得留着给我未过门的娘子花。”
韩淑心头生出不知名的酸涩,抿了一口茶水:“你有心上人了?”
“嗯。”
旬澜目光直白的瞧了韩淑好一阵,才借着斟茶的间隙,将占有欲压下。
如今之势已经够乱了,他不当给韩淑增加任何困惑。
高举茶盏,带着豪迈:“旬澜,要幸福,连带着我的那一份幸福一道算上。”
目光落在韩淑的步摇之上,旬澜心头杨得明显:“你的幸福,就当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