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这就去安排。”
有惊无险的两日过去,因着有成阳秋备上之药丸的助力,护卫谢南星的人有伤,却无人死亡。
从林间小路骤然辗转走入官道,谢南星将从里头扣住的车窗插销解开,周遭异于常态的寂静,让谢南星嘴唇紧抿。
再度拿起已经被花道斑驳的地图,谢南星重新选了另一条道:“阿槐,让小白立即改道。”
马车当即调转,朝着丛林之中走去。
原本奉命在离城十里处伏击谢南星的人,当即放出信号弹,等着上头新指令的下达。
在林间小道行进了约莫两个时辰,谢南星示意马车在一方山泉所在之处停下。
人马劳顿,所有护卫借着这短暂的时辰迅速用完干粮,又将各自腰间水壶装满,席地靠着身后的树小歇了半个时辰。
陆白假寐的眼眸骤然睁开,数日未曾出鞘的剑,此刻展露出寒光。
真正的追杀,到了。
车马迅速被分成两队,一队负责护送谢南星逃离,一队负责带着剩下之人追击。
厮杀之声自身后传入谢南星耳中,谢南星极其镇定的将马车里头的铁盒拿出,特意定制的袖箭戴到手腕之上。
箭矢填满袖箭,靴子和棉服上刻意留出的空隙之处,装满了箭矢。
杨槐手里拿着把匕首,将谢南星牢牢护在自己身后的模样,比当年南下之时已经熟练了不少。
杨槐,跟岁一略微学了些许拳脚功夫。
同会武之人比起来当不得什么数,但反应却会比常人快上不少。
身后的打杀之声越来越近,前头的马蹄之响,连谢南星都已经听到。
他们,被前后包围了。
过去那些日子的试探与消磨,为的就是今日的一击即中。
缓缓退到马车之侧,陆白将沈烬墨叮嘱他交付的第一张地图,递到了谢南星手中。
“主子,您直接照着地图所定之向,逃。”
他们这些人就算以性命为代价,也会替谢南星争来生途,等到那接应谢南星的人。
谢南星将地图反复瞧了好几次,直到彻底记住了所有路径之后,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先将地图藏入怀中。
一辆马车从拦截住谢南星前行之路的暗卫之中走来,原本激烈的厮杀,骤然停顿了下来。
占据绝对优势的合围之人迟迟未再发起进攻,谢南星拧眉沉思,握了握绑在两只手腕之上的袖箭,将车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一条足以在对面忽然发起进攻之时迅速关上,又足以让他瞧见对面之情状的缝隙。
就在他这一条缝隙敞开之时,对面带着陵王府标记的马车车门,被暗卫躬身打开。
一身宽袖长袍的钟峦,稳步走出马车,站在马车前室对谢南星道:“谢南星,我来替你送行。”
车门被多推开了几分,谢南星坐在马车之内看着钟峦,浑身竖满倒刺。
“是送我去死,还是将我占为己有,成为钟世子后宅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