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猎两虎的韩洲在一众儿郎的簇拥下出现在擂台边,纵被一双无形之手推着走到这一步,纵前路未卜,韩洲依然意气风发。
彷徨了一阵,谢南星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走到了韩洲身边:“衣裳穿着可还好?”
谢南星给他准备的这一身衣裳,外头的袍子倒是大差不差,里衣里裤却是有些紧绷绷的。
也不知到底是用什么料子做的,一穿上便觉得冰冰凉凉,让一贯火气旺的他觉得舒适极了。
“极好,极舒适,就是你这拿到手上的尺寸不对,下次替我备这些,记得备大一些。”
下意识微微踮脚,同谢南星比着身高:“如今我高了又壮了,你瞧见没?”
“谁下次还给你备这个?”
谢南星将韩洲的里衣扯出来了些许,将那滚烫的手腕完整包裹:“此次是因忠勤侯来不了,你回来又急,直接给你从成衣铺子买了一套。”
“好好去比武,莫要执着输赢,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擂台之上锣鼓之声接连响起,擂台周边的木柱之上绑满了红蓝两队的队旗。
谢南星在杨槐的搀扶下,有些难耐的坐在了夏域身侧的座位上。
惯来透亮的眸子,此刻鲜见的展露出了浑浊。
夏域见不得谢南星这某种的灰白:“既是众目睽睽之下的比武,今夜就不会出事,你安心瞧个热闹就成。”
“嗯,多谢明王挂怀。”
站在擂台边听了沈烬墨那番言语的谢南星,怎能相信今日无事发生?
从沈烬墨口中说出的话,自来便没有夸大其词。
由沈烬墨率先征得的宽宥,那就是这出比武必生事端。
擂台上的两人因着谢南星的提前叮嘱,谁也没有尽全力,一跳一跃一甩一刺之间,是沉稳的互相试探。
可若是忽略掉韩洲上次回神都同沈烬墨交过手的事实,那如今这般行径倒也正常。
高手对决,总的先了解对方实力,才能做到一击即中。
银枪绕住软鞭,原本隔了大半个擂台的两个距离骤然缩短。
锋利的枪刃习惯性朝着对手刺去之时,韩洲的目光却被谢南星夺了过去。
银枪猛的抽出,韩洲直接朝后大退一步,将原本能刺伤沈烬墨的机会,直接放手。
余光看向座下因着担忧而双手握拳,光是瞧着就像是如临大敌的谢南星,韩洲很轻的笑了笑。
以前还不觉得,今日一瞧谢南星,韩洲觉得这人还真有点傻。
脑海飞速蹿过那些寄出的书信,那头被困笼中终失价值的幼虎,这难见天光的山河,这在山河用尽全力依然求不得公平得百姓。
这些,都比他韩洲的性命重要。
人固有一死,纵得了谢南星得嘱托,韩洲只能又一次辜负谢南星了。
银枪在须臾之间变得凌厉,直直朝着沈烬墨刺去。
被枪刃逼到极致的沈烬墨一路朝后退去,又在靠近擂台边缘之际,软鞭捆住擂台边缘的长棍,直接逃脱了韩洲致命一击。
擂台之上的对战越来越激烈,两侧举着队旗的旗杆因着被内力冲撞,尽数斩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