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回到卧房,将床头柜的暗格打开,从里头拿出一封定西郡寄来的书信。
这封书信寄信人不明,混在一堆生意往来的账目里头,一堆子代指的言语,谢南星只能读懂个五六分。
既然他读不懂,那这信自然不是给他看的。
书信看完,沈烬墨将谢南星抱到怀里,将谢南星看不懂的那些代指规律,一点一点解释给谢南星听。
记住规律的谢南星尝试着重新读了一次这封信,方知这是一封定西郡、神都、东境三地合谋,救下韩洲的法子。
步步为营之下,推演出了这神都每一个人会踏出的每一步。
是推演,却也要变成事实。
“沈烬墨,能成吗?”
拿出火折子将信直接烧掉,夏彻所想,同沈烬墨如今所为,又一次不谋而合。
“能成。”
得了这般肯定的回应,谢南星用很轻的嗓音问:“沈烬墨,其实你能让我留在神都的,对吗?”
这神都如今是沈烬墨的神都。
明里暗里那么多手段,沈烬墨怎么可能留不下区区一个谢南星?
“谢南星,我希望你离开。”
如果谢南星确实不想离开,那沈烬墨也会想法子让谢南星留下。
“我的存在会成为旁人威胁你的筹码吗?”
“乖乖,我不怕被威胁。”
下颌压在谢南星的肩膀,沈烬墨用唇轻轻蹭着谢南星的耳垂。
倾泻的,是沈烬墨并非无所不能的忧心。
“我怕的是狗急跳墙,一招不慎,我赢了棋局却失了自己。”
将手落到谢南星胸口的血玉之上:“定西郡来日所谋,也需要你。”
谢南星其实不想成为那个扛着山河前行的人,同定西郡的成败比起来,他更怕沈烬墨回家无人等,入睡无人陪,委屈无人懂。
嘴角的弧度极浅极苦,谢南星不想让沈烬墨难为。
关于能不能留在神都的事,谢南星日后都不会问了。
谢南星莫名想哭,又不想让沈烬墨瞧见。
凶巴巴转身埋在沈烬墨胸膛,谢南星哽咽着问:“可我不在,你背着我生儿育女,我又要怎么办?”
从不把谢南星每一句透着不安的言语当作玩笑,沈烬墨将谢南星从怀里挪出,两手捧着谢南星那哭红的脸蛋。
轻轻吻干泪痕,他很认真的将承诺再次许下:
“谢南星,不会。”
“谢南星,我这辈子都只养你一人。”
入了这神都之后做的一切,一直都没有想不想,只有必须要。
沈烬墨对这世间除了谢南星之外,包括生死在内的一切,早就没有了任何欲望。
哄着谢南星用完午膳,沈烬墨又抱着谢南星睡了一会子。
等到睡了一觉醒来,两人在书房针对来日之事又细细商议了一番,转眼天色便有些麻麻黑。
“沈烬墨,你会演戏吗?”
这一局走到后头,对‘演戏’二字的要求,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