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墨又看了一眼韩洲,蠢得要死,才不是‘你们’。
“你先把他解决,我只想同你一道用膳。”
谢南星踮脚抬手,拍了拍沈烬墨的头,聊做夸奖。
牵着沈烬墨坐在凉亭石凳之上,谢南星轻声道:“我很快的,你先坐一坐,若着急了就直接叫我走,我随时都可以走。”
沈烬墨极听话的点头。
目送谢南星离去之后,沈烬墨背过身子,仰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心头的冰冷一点一点开始融化。
不论岁月与时光如何游走,不论他沈烬墨做了什么事,他在谢南星这边,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那一人。
没有人可以同谢南星心底的沈烬墨相提并论的。
哪怕那人是吴辞修,哪怕那人是韩洲,哪怕那人是谢南星自己。
加快步子走到韩洲跟前,从怀里掏出帕子替韩洲将脸上的鲜血擦掉,谢南星并未如韩洲所想的,将责怪落下。
“什么时候回来的?”
韩洲朝着谢南星傻笑,那口大白牙被鲜红浸润,显得有些吓人。
谢南星真的超级好,特别好。
对沈烬墨好,对他,也好,
“今日午后到的神都,先去了趟皇宫复命,接着回了趟家找我阿爹了解情况。”
然后就握着长枪来要沈烬墨的小命。
不曾想,自己搭了半条命进去。
现在连在谢南星跟前站起来都做不到。
谢南星在韩洲身侧坐了下来:“东境的仗何时能胜?”
韩洲将身上的红色披风扯下,本想垫在谢南星屁股
“这次回神都是为了告诉皇上,战船能量产了。”
压低嗓音,韩洲看着谢南星道:“想胜,随时能胜。”
“嗯。”
谢南星应了一声,抬头看向那被月光映衬的墨色身影,看着那在沈烬墨腰带之上翩跹的仙鹤。
谢南星的眸子,蓄满了酸涩。
从回神都到现在,从田定到韩洲,不分身份,数不胜数的人但凡找到契机,都要来问沈烬墨一句为什么。
在终青山走出阴霾窥见天光的是谢南星,一直扛着一座大山往前走的人是沈烬墨。
而这满神都的人,隔三岔五就往那山上面洒一抔土,让这座山一日比一日重。
沈烬墨也是人,他也会累的啊。
坐在月下的人似有感念,回头看见谢南星的那一瞬,是一张含泪的笑颜。
谢南星朝着沈烬墨轻轻摇头,坐在月下的转身,原本自然垂下的手,攥住了胸前的衣襟。
无声张合的唇,说的是“对不起”。
“韩洲,其实我能理解你初闻此事的心头愤慨,也能理解你握着长枪想要找沈烬墨讨要这个公道做法。”
“韩洲,我不怪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