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武器的韩洲原地打挺,握着拳头就朝沈烬墨面门砸去。
原本保持平静的沈烬乱了呼吸,压根没有躲闪一拳,而是直接握住这朝他迎来的一拳,靠着蛮力将韩洲直接推到了廊柱之上。
从后背传来的疼钻心,韩洲宛若一头成年的猎豹,朝着狮王绝望怒吼。
“沈烬墨,他是你师父,你再不是个人,你再有万般不得以,你也不能杀你的师父啊!”
沈烬墨被这一句话击到掌心散了几分力,韩洲抓住这契机挣脱沈烬墨的控制,再度朝着沈烬墨的命门砸去。
谢南星一路小跑回到正院的之时,听到的就是韩洲的这质问的嘶吼,进入后院之时,看到的就是韩洲握住的拳头,不依不饶意图索了沈烬墨的命。
“韩洲,住手。”
谢南星制止的嗓音透出焦急的心慌,韩洲坚定挥出的拳头,凝在空中。
不论来时做出的决定有多么坚定,可在韩洲看到谢南星的那一瞬,都化作了柔软。
只有沈烬墨能照顾好谢南星。
沈烬墨死了,谢南星也不会活的。
沈烬墨因着韩洲的迟迟不走,因着韩洲让谢南星看到了这一幕,而动了真切的怒。
裹挟着内力的一脚重重踢在韩洲胸膛,克制不住的身体被逼得一路后退,接连撞断三棵桃树才停了下来。
手里拿着的鞭子牢牢套住韩洲的脖颈,不住施加的力道,是沈烬墨在杀与不杀之间的徘徊。
“咳咳咳……”
鲜血伴随着咳嗽溢出,韩洲躺在地上竭力吐息着谋求生机。
一弯明月落入腥红的眼眸,从清晰化作重影,从皎洁化作鲜红。
谢南星感知着沈烬墨身上极淡的杀气,一手握住沈烬墨的手腕,另一只手将沈烬墨所有被长枪划破的地方,细细看了一遍。
当着他的面都无法将杀气尽数收敛,谢南星知道沈烬墨现在想要韩洲的命。
没有责怪,只有轻揉眉眼的心疼询问:“沈烬墨,疼不疼啊?”
手中软鞭应声落地,沈烬墨将谢南星紧紧抱在怀里。
闭上眼眸埋在谢南星的肩窝,沉沉吸着谢南星身上的宁静之气,将身上的杀气一点一点吸尽。
“谢南星,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不是因为让自己受了伤,也不是因为将韩洲重伤,而是因为他让谢南星亲耳听到了从韩洲口中吐出的质问。
回神都至今,沈烬墨让谢南星听到了太多,或明或暗,以吴辞修之死为由头的,各色询问。
轻笑摇头:“你自己先坐着等我一会会,我马上就来,成不成?”
沈烬墨骤然睁眼,看着那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已经自己将脖颈上的软鞭扯下,靠着一棵树坐了起来。
好不容易柔软的眸子,再度裹挟上不满的凌厉。
将他抱在怀里的沈烬墨没有动作,更没有言语,只有落在他腰背的手,骤然缩紧。
当即改口,谢南星没有非要今日见韩洲的念头:“那我们回去换衣裳,换完衣裳我们一道用膳。”
沈烬墨抿唇,将谢南星移出怀抱:“你没有用膳吗?”
“是你们打了这般久,你没有用膳。”
谢南星这些日子隐匿身份四处拜访,为的是给四海阁找到足以和双星楼对打的货源。
所以他大多时候都是同那些个掌柜一道用完晚膳,再带着去各处楼子找找乐子。
若非墨平紧急找来,谢南星今日回家还要晚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