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神都以来,谢南星比沈烬墨还要忙上几分。
今日晚膳过后,谢南星陪着沈烬墨喝了一盏热茶,又带着杨槐入了书房,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而两人今日商议了这般久,为的是要以加快速度,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双星楼立一个对手。
自然,这个对手挣的银子,最后还是要钻入谢南星的口袋。
银子可是一个极好的东西,谢南星可没有大方到将一手拉扯起来的双星楼,尽数送到夏弘口袋。
谢南星要挣很多银子,将沈烬墨养得很好很好。
轻手敲响房门,谢南星越过杨槐快步走到沈烬墨跟前,牵着沈烬墨的手问道:“你想我了?”
沈烬墨点头,替谢南星理了理鬓角的发:“如今时辰不早了,你忙完了早些歇息,我同人有事要谈,谈完就会回来陪你。”
“没去别处,就在家里后院凉亭。”
自终青山亲眼见到谢南星初醒的慌乱之后,沈烬墨每日对自己行踪的交待,已经变得更为细致。
而如今的谢南星,也的确有能力面对沈烬墨落下的每一句交待。
谢南星握着沈烬墨的手探出半颗头,感知了一下屋外的寒凉,转身将沈烬墨留在书房的大氅拿了出来。
“倒春寒最是难耐,多穿一些免得着凉。”
沈烬墨乖乖屈膝,谢南星亲自替沈烬墨系好大氅:“你小心些,我不会干等着你的,你放心吧。”
就算在家里,谢南星也会时时提醒沈烬墨小心些。
就算在家里,陆白也随时站在能替谢南星扛住致命一击的地方。
书房的门被沈烬墨从外头关上,簌簌夜风被沈烬墨的大氅遮挡,而身上淋了酒的田定,被冻到打了好几个寒颤、
“忘衡兄,屋内暖和,不若我们进屋?”
谢府是田定自己强闯的,可能顺利见到沈烬墨,那就意味着这谢府是沈烬墨让他进的。
冷冷抬眼,鼻翼微动,沈烬墨冷声道:“你身上有味儿,会脏了屋子。”
沈烬墨现在不仅担心田定会脏了屋子,还担心这么浓的酒味,他也会染上。
起身站在迎风之处,沈烬墨想的是能少沾一些,便算一些。
而就是沈烬墨这举动,让田定觉得沈烬墨心中有他。
知道他冷,还特地替他将寒风给挡住。
转身仰头看向站在身后的沈烬墨,自侍卫司同沈烬墨初见至今的所有画面,在田定脑海浮现。
黑暗遮挡了田定眼中的水光,哽咽的嗓音也能归结于寒冷。
带着依赖与仰望,田定小小声询问:“忘衡兄为何要杀太傅?”
自吴辞修逝世至今,他认识的不认识的,除了谢南星都在反复问这个问题。
但沈烬墨,从未答过。
今夜,沈烬墨也没有答复的打算。
因为田定,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田定,你想要什么?”
“我…”
田定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沈烬墨那双凌厉眸子的沉静,又因着心底不知名的情绪,迅速低下了头。
他想要什么?
他今日为何而来?
田定自己也没有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