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星拿着勺子喝汤:“这样吧,从明日开始让他们帮着我备菜,你我就一人烧火,一人炒菜。”
暖屋热灶,炊烟袅袅,光是想想,就是平淡日子中的温情。
惯来就不大方的沈烬墨,怎么可能让谢南星照顾这般多人的吃吃喝喝。
少做点是过日子,做这么多,还真把他家谢南星当厨子了不成。
“墨平,除了你和陆白,所有人明日一早启程离开山谷,一月后再来山谷集合。”
谢南星那手厨艺,墨平可是觊觎了好久。
自己能吃上,墨平才不会管其余人的死活。
反正银子给的够够的就好:“是是是,奴才等会就去安排。”
大过年的,让这些人再去找住所,谢南星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他们吃什么自个儿解决,到时候墨平帮着去搭把手,我只给咱几个做,成不成?”
沈烬墨拧着眉头,很勉强的答应了。
转头看了墨平和陆白一眼,透着直白的不满。
还真是,便宜了这两人。
晚膳用完,沈烬墨先给自己套上合脚的水履,又从一个木盒里拿出另一双描绘着花草的水履,套在谢南星的皮靴上头。
扶着谢南星站了起来:“你没穿过,可习惯?”
谢南星穿着水履在地上崩了几下,嘴角小小的弧度表明他现在的心情有些细雨转阴之势。
这水履有些大了,若是沈烬墨替他做的,那必然是最合脚的。
如今脚上穿着的这一双,必然是吴辞修替他准备的:“我这双比你的好看。”
“谢南星啊,就是人见人爱,谁见着都想对你再好点。”
沈烬墨一手挎着装满香烛的篮子,提篮之处悬挂着两壶酒,一手揽着谢南星腰,踏着被风雪覆盖的山路往山上走。
谢南星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个帕子,踏出的每一步都极其小心。
谢南星很怕弄脏这双水履,但凡那些勾勒的图案沾染上泥点子,他就要停下来擦干净。
沈烬墨也不阻拦,他只是在谢南星蹲下时候更小心的护住谢南星,在谢南星起身的时候,扶着谢南星站上一会再朝前走。
被深深在乎的人,才会有底气去坚信,不论自己做了什么事,永远都不会等来责怪。
太傅啊,只会心疼谢南星年岁轻轻,身虚体弱,还要在这山河中翻滚。
冬日山谷的夜,寒得让人骨头缝都有些发凉。
谢南星纵被包裹的极严实,那露在外头的鼻子和眼睛,被冻成了红彤彤的模样。
一阵山风吹来,空灵婉转中似乎多了哀思。
寒意深深,从脚底蹿入心坎。
谢南星眼眶一酸,往沈烬墨大氅里钻着。
一直落在谢南星腰间搀扶着谢南星的手臂加大力量,直接将谢南星抱在怀中。
忽如其来的变动将谢南星吓到,紧紧抱住沈烬墨的脖颈的一瞬,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水履是否还在。
确认那双水履稳稳套在鞋子上头时,谢南星才嗔怪道:“沈烬墨你干嘛?”
“还得走半个时辰,我抱着你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