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谢南星的语气,沈烬墨神情少见的显露出稚气:“谢南星,你亏大了。”
眸中平静的警告收敛,谢南星继续用膳:“这还差不多,你就不是什么大方的人,我也听不得你大方。”
“沈烬墨,我不觉得这是苦,我只是在将爱我的夫君的所有阻碍,一一扫除。”
“沈烬墨,只要你爱我,我就永远都算赢。”
爱一人,就是会耗尽全力,尤觉不足。
见沈烬墨抿唇,谢南星拿着筷子打了沈烬墨的手背一下:“你赶紧吃,冬日凉得快,吃冷的对身子骨不好。”
沈烬墨很听话的端起了碗筷,但那双筷子还是往谢南星碗里落得多,往自己碗里落得少。
“太傅那案子,可有突破?”
这一言,不是沈烬墨问的,是沈烬墨在替夏弘,将催促落下。
“的确没有搜到什么实质性证据,但从太傅府搜出的那块木牌倒是给我提供了不少思路,但都在验证,急不得。”
沈烬墨瞧着谢南星吃得差不多了,又将一盏银耳莲子羹递到谢南星手边。
直到谢南星将汤羹喝完,沈烬墨继续道:“这木牌既然可以说太傅在寻造船之法,是不是也可以说太傅在用错误的造船之法误导虎威军?”
谢南星平静的将汤羹喝完,拿出帕子擦干嘴角:“东境是出什么乱子了吗?”
几口将剩下的菜食全部吃下,沈烬墨牵着谢南星的手绕着林子感知着午后暖阳的和煦。
一眼瞧上去,不但不像什么囚犯,反倒像是带着自家夫郎外出赏着冬阳的勋贵公子。
而两人破天荒钻入这些个囚犯狱卒之间散着步子,其意图,自然不仅仅是为了这暖阳。
“韩洲造出的头两艘战船全部试水失败,这木牌指不定和那造船之法相关,你不若去信问问韩淑姐弟。”
谢南星点头:“就算那木牌和东境有点关系,但也无法凭借这一块木牌将你救出去啊。”
捏着谢南星被日光照得透光的耳垂,沈烬墨仿若攥住了永不熄灭的烛火。
前路,一点都不黯淡的。
“杨槐手里有人时常往返海外,让他帮着找几个去过东倭的人,到时候你多同他们见一见。”
谢南星想了好久,再开口,嗓音比之以往大了很多:“沈烬墨,你的意思是让我买通人做伪证诬陷太……”
未尽之言被沈烬墨用手堵住:“你想不想将我救出大牢?”
“我自然是想的。”
“那就,只有这条由老天爷赏下的路,可以救我。”
走了一阵子谢南星就累了,两人撇开一众囚犯,由两狱卒送进了地牢。
手里握着镰刀和锄头的囚犯,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挥舞的动作比之上午凶猛了极多。
“沈烬墨又在玩什么幺蛾子?”
“我就说他是妖怪转世,先是骗了皇上,现在又骗谢南星替他做伪证?”
“他们要做什么伪证?”
“沈烬墨入狱可是因为太傅,你们说他们要做的伪证是什么?”
“我老爹昨日来探望我,说谢南星早就将太傅确为沈烬墨所杀的证据呈了上去。”
“告示都发了,这案子翻无可翻开了啊。”
监视这些囚犯的狱卒手里的鞭子狠狠一抽:“好好干活,再胡言乱语,抽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