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的沈烬墨人人喊打,被沈烬墨庇护的谢南星,却是这洛安城难得的自在人。
只要没有触犯夏弘的逆鳞,谢南星在这神都想见谁就能见谁,想做什么事便能做什么事。
但这等子自由谢南星从未滥用,他见的每一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夏弘的准许之下。
往日最是爱凑热闹的人,现在其实也鲜少出门。
无他,因为每次出门都会听到些谢南星不爱听的话。
若有朝一日夏弘展露出些许对某人的不喜,谢南星便会当即将那段交际斩断。
这样,不论是对谢南星自己,还是对那人,都好。
但吴辞修却是一个例外。
谢南星其实能察觉到夏弘对吴辞修愈发直白的不喜,可谢南星每隔两日,还是会去太傅府送大字。
这些年来,风雨无阻,从未耽搁。
明日才是送大字的日子,太傅却要在今日见自己,谢南星自然生了诧异。
“最近朝堂生了变故吗?”
“没有,现在就是互相攀咬、意图脱昔日同僚底裤的发疯阶段,再怎么牵扯也和太傅无关。”
如今这朝堂之水浑浊到压根瞧不见一丝本色,攀咬的话头五花八门,真真假假都有。
自然也没人会逐一去核实这些个攀咬的罪名,现在就是沈烬墨说这是真的,这就是真的。
沈烬墨不认,那这所谓的攀咬就是假的。
这一出朝堂乱象,只有两人超脱于局外。
其一是一国之君夏弘。
死到临头,并不是无人敢攀咬威胁,而是这些个攀咬夏弘的理由沈烬墨自来便不认,而这些个攀咬夏弘的人,在案件查清之前出不了皇宫。
这般震慑之下,无人再敢踩在雷区。
其二当朝太傅吴辞修,数十年来两袖清风,从来未曾有过一点私心,心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这天下百姓。
纵这满朝文武成不了吴辞修这般人,却也没有人选择拉着吴辞修入了这泥淖之中。
谢南星握着小肉干一丝一丝吃着:“那我先去了再回来用膳呗,指不定太傅那边有急事。”
“要吃完再去的。”沈烬墨将谢南星吃剩下的肉干一口咬了下去:“用完午膳我送你去。”
谢南星两手捧着茶盏,自己小口喝着,给沈烬墨大口喂着:“你这般忙,我自个儿去,你今日晚上早点回家就好。”
“也陪不得你多久,最多一个半时辰,还要去一趟侍卫司。”
所以沈烬墨今日只得了两个时辰的空闲。
“那你在家中歇息一会啊。”
沈烬墨伤都没好透便被夏弘召回去做事了,谢南星总是害怕沈烬墨身子骨留下后遗症。
“不同你在一处,我这两个时辰岂不是白得了?”
“胡说,你又不能进太傅府。”
“但我送你过去能晚点同你分离,坐在马车内能离你近一些,万一能接你回来又能早些见到你,怎么算都是稳赚不亏。”
就沈烬墨这话说的,活像谢南星要一次性离开他个十天半个月一般。
其实谢南星每次去太傅府,最多不过待半个时辰。
自从韩洲去了战场之后,谢南星大多数情况进去一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
因为谢南星并不是每次都能见到吴辞修,且自从谢南星这笔字能被辨认清楚之后,吴辞修也鲜少再对谢南星的那笔字点评。
谢南星自己心里门儿清,不点评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写得好。
可能,是太傅觉得谢南星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