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星笑,沈烬墨不问缘由,也跟着嘴角起了弧度。
谢南星在笑沈烬墨,沈烬墨在因着谢南星在笑,而笑。
笑累了,谢南星就弯腰凑到沈烬墨跟前,挑起沈烬墨的下巴,替沈烬墨润了润那有些干的唇。
“我夫君还真是生得好看,就算是这般装扮,也能引得谢某心动。”
沈烬墨被这调笑给撩红了耳根子,凌厉的眸子装上了暗沉。
但如今被谢南星困在围笼里头的沈烬墨,可就只能独自消受这心头的涟漪了。
他沈烬墨啊,如今功法尽失,不良于行,此后啊,只能任由谢南星为所欲为了。
陆白和墨平在谢南星的示意下,一道抬着沈烬墨走出正房。
将一应仆从屏退,谢南星不急不慢的推着沈烬墨走在那铺了木板,又在木板上加了红毯的小道之上。
还没推几步,感知到屋外寒意的沈烬墨就开始沉声道:“谢南星,你莫要自己推,手会凉。”
远远跟在两人身后的墨平闻言,赶忙凑了上来:“您让奴才来推,您和主子一道游玩即可。”
家里的大事小事谢南星极少不顺着沈烬墨,如今沈烬墨说了,谢南星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走到轮椅一侧,小高将暖炉递到谢南星手里,在谢南星的目光示意下,带着几个仆从朝着后院果园去了。
轮椅被午后的日头拉出一圆滚滚的影子,谢南星兴冲冲的将今日还在紧锣密鼓布置的谢府,一一指引给沈烬墨瞧。
道路两侧早已落尽树叶的树上,挂满了一个一个胖乎乎的小灯笼,院内的仆从正踩着梯子,用金粉将一个个“福”字写上。
“你瞧这灯笼,同别人家的是不一样的,我们家的灯笼胖一些,显得很有福气。”
“乖乖做的灯笼都比旁人家好看。”
沈烬墨细细瞧了一阵这些个灯笼,又重新将目光落在谢南星身上。
显然,这世间再好的东西,同谢南星比起来便会不值一提。
“那是自然,沈大人拥有的东西就是要比旁人更多更好。”
走入正院,春联已经被贴上,如今正被贴在门上的是门神。
别家府邸的门神基本只贴在府邸正门,可谢南星觉着他家格外容易招邪祟小人,故在每一处院落的门头上,都贴上了门神。
引着沈烬墨在原地转了个圈,见沈烬墨的目光难得愿意从他身上移开,落在那已经贴好的春联上。
谢南星便知晓沈烬墨已经认了不出。
弯腰凑到沈烬墨身侧,谢南星一边小声说,一边轻轻笑:“他们都以为我这是在外头买的,然后他们私底下都在说这字丑,觉得我买亏了了。”
谢南星终归还是脸面薄,没敢将自己方才兴致上来亲自写好春帘贴到府邸正门之上。
当即侧头,脸颊在谢南星的唇上蹭到,沈烬墨眼中多了得逞的笑。
“这些个字风骨绝佳,自成一体,我瞧着就算用千金买之,也是值当。”
沈烬墨就这般沉冷的,不加掩饰的将夸奖的话落下。
正忙里忙外进进出出的仆从也忍不住立在原地抬头,顺着沈烬墨的目光瞧去,脸上多了狐疑。
莫不是他们久未接触勋贵圈子,这神都对书法之追求,有了另一套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