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软榻和木床之间徘徊,谢南星最后还是选择躺在了软榻之上。
谢南星只要和沈烬墨同床共枕,一旦睡着必然会往沈烬墨怀里钻,到时候伤口一定会裂开。
在腰背之上塞了两个软枕,谢南星靠着靠背看向沈烬墨,而沈烬墨只要微微抬眼,就能看见正朝着自己笑的谢南星。
“沈烬墨,你这结痂脱落之后,指不定前头那些伤疤都会被盖住。”
“嗯?”
其实沈烬墨知道,并不会。
他刚到云槐村时,被一群狼围堵过,那些狼爪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直到现在都没有随着伤口的痊愈而消失。
这一次结痂脱落之后,沈烬墨的伤疤将会遍布身上的每一寸。
沈烬墨想起谢南星如今被养到滑嫩的双手,又想着自己布满伤疤的触感,危机感油然而生。
“谢南星,若是伤疤没被盖住,你会不会就不想摸我了?”
刚刚才给过这档子奖励的谢南星,冠冕堂皇问:“沈大人如今动都不能动,脑子还不忘想那档子事?”
眼眸紧紧锁住谢南星:“我还没有想到那般远,只是你过往在我怀里睡,总是要摸上好些遍。”
沈烬墨怕谢南星因嫌弃他硌手,日后睡得不安宁。
“沈烬墨,你不要把我说得像那等子好色之徒一般,好吗?”
“我那摸的可不是手感,而是你硬邦邦的腱子肉。”
“我若喜欢那等滑顺的,我摸我自个儿不就成了?”
沈烬墨觉得谢南星说得很有道理,便赞同的眨了眨眼睛。
这些个伤疤留下之后不易去除,但这硬邦邦的腱子肉于沈烬墨而言,易如反掌。
“你觉得现在够硬吗?”
见谢南星不答,沈烬墨承诺道:“你若觉得不够硬,我还能再练练,让他再硬一些。”
谢南星一侧脸颊上的肉朝着眼尾所在之处堆去,眸光装满了一言难尽。
他总觉得沈烬墨一本正经问问题的模样,一点都不纯洁。
“沈烬墨,我们都成婚了,那我就生死皆是你的人,永远不会不爱你,你不用有这般重的危机感。”
沈烬墨眉头微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着这不是危机感,我是单纯的希望能让你愉悦些许。”
“我是你的夫君,你喜欢的一切我本来就当捧到你的跟前,任由你挑选。”
“如今我们成婚了,我就应当比未成婚之前对你更好。”
“我不能让你觉得成婚之后的日子,过得还不如成婚之前。”
诚挚平静之中诉说的甜言蜜语,听在谢南星耳中,宛若圣洁的梵语。
左一句右一句的话头,慢慢也失去了逻辑。
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头之下,谢南星和沈烬墨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然半个时辰之后,沈烬墨缓缓睁开依然透亮的睡眼,拿出床边的药膏将所有受力之处涂抹。
稳步走到暖阁之内,早早候在一边的墨平跪在了沈烬墨跟前。
“说。”
只一字,掷地有声,却是墨平熟悉的大人。
“您从皇宫出来,小主子很狼狈的大声哭过一场,后面整个人木讷了几日,但再也没有情绪失控过。”
“因着小主子不愿意睡,后头杨槐让放了点助眠的药,一直睡不着的小主子每日也能零零碎碎睡上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