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墨这话应得乖巧极了,带着明显的讨好。
替谢南星将衣裳穿好,谢清尧棋盘将那棋盘端了上来:“我陪着你下下五子棋,当作赔罪,如何?”
沈烬墨如果有机会选择另外一条更好走的路,他不会非要赤脚踩在钢刀之上。
谢南星惯来不是那种捏着一个事情不放的人,顺着台阶就下了:“那你要让我赢。”
“什么叫我让你赢?”沈烬墨已经开始落棋:“我家家主让着我,我才能险胜几局。”
“嗯哼。”
一侧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谢南星真的就信了这话:“那我今日可要大杀四方。”
夫夫二人正棋局见真章,墨平将房门敲响,跪在沈烬墨和谢南星跟前:
“主子,外头已经传开,您们的婚礼要办得隆重且盛大,但皇上本人必然是不会出席的。”
棋局正到了要分胜负的地步,谢南星朝着墨平抬手,让墨平找了个软凳自行坐了下来。
一手捂住因着激动而跳动的心口,眼见沈烬墨真的将棋子落在了自己想让他的落的地方,谢南星笑到见牙不见眼。
从棋篓子里拿出白棋,谢南星还非要一边皱眉一边摇头晃脑,状似在思索要将棋子落在何处。
终于,谢南星找到了那五子连线之处:“沈烬墨你怎么回事,竟然没看到这地儿?”
沈烬墨眼见着又输了一局,伸手将黑白棋子分别放进棋篓里,继续陪着谢南星又开了一盘。
落了十来粒棋子,沈烬墨开口问:“乖乖,近来有没有什么想收拾的人?”
透亮澄澈的眼眸瞪大了些许,迷茫慢慢退化,谢南星道:“这洛安的官员没几个省心的,我瞧着都不太顺眼。”
相视一笑,沈烬墨也不愿在下棋了,直接将谢南星整个人抱到怀里。
将手上的衣裳往上推了推,沈烬墨旁若无人的揽着谢南星手臂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
算作谢南星刚刚咬他脖子的回馈。
看了那些个印子,沈烬墨又有些心疼,拧着眉头吹了好一会,又握在掌心一下一下揉着。
“墨平,今日就开始下请柬,这洛安城的百官不论是请,还是绑,我和谢南星成婚那日都要让他们坐在席间。”
“哭着,也要给我把这顿喜酒吃完。”
虽然夏弘本人不会来,可夏弘却显然是将这个事情记在心头的。
沈烬墨再是失宠,也是本朝唯一一个宠臣。
墨平觉着将这些个人请来,哦不,压来还是不难的。
可墨平又觉得这样不太对:“主子,您二位这辈子也就办这么一次喜酒,到时候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岂不是不吉利?”
谢南星觉得墨平这人还挺可爱的:“他们就算笑也必然不是真心祝福,更何况我和沈烬墨成亲又不是成给他们看的,他们摆脸色我不看不就成了?”
沈烬墨状似还思索了一会:“他们非要给我家主找不痛快,沈某就拿着鞭子狠狠抽他们。”
墨平不懂两个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似乎懂了,又似乎没太懂。
不过懂与不懂本也不重要,只要他能按照主子的旨意,将这些个事情做好就成了。
昨日夜里天上缀满了繁星,谢南星就带着沈烬墨难得睡了个大早,心里头想的是次日早些醒来,一道迎着日出去踏雪寻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