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的宫门在这一瞬被打开,夏弘站在金殿之内,东升的日头未能踏破阻隔进入屋内,一眼瞧去,其身后依然是一片阴凉之势。
钟元元独自站在玉阶之后,她的身后阳光普照,容不下任何赃物。
然光明与阴凉,要在这一瞬重合。
夏弘跨出那阴凉的金殿,亲手将钟元元手上的龙袍接过,递到林公公手中:“好好收拾,明日朕便穿这身。”
“嗻,奴才必当妥帖打理。”林公公满面笑意,也不管钟元元如今心境如何,他的眼眸中尽是苦尽甘来之势。
林公公啊,只需要开心夏弘之开心,难过夏弘之难过。
夏弘试探着朝着钟元元伸出手,眼见钟元元未曾反抗,夏弘才敢一手揽着钟元元的腰,一手扶着钟元元的手臂,小心翼翼呵护着钟元元进入这,专为钟元元留的金殿。
从不需他亲自握的茶壶,此刻出现在夏弘手中。
温热的花茶倾泻,夏弘又将未沾荤腥的吃食亲自夹到钟元元跟前:“元元。”
停下用膳的动作,钟元元看着夏弘,平和的眸色未曾染上一丝不甘:“皇上有何事交待?”
夏弘眼眸虚虚的笑意,变得扎实:“小九这边的事情,朕已经让忘衡同旬相一道查探,不论查到何人,朕必然不会姑息。”
“等到水落石出,待到时机合适,朕必然会立你为皇后,也会让小九成为中宫嫡出之子。”
夏启曾经能给与钟元元的尊荣,夏弘会在缓缓试探完这朝臣之态度之后,一点一点都补偿给钟元元。
对于这等事情的安排,钟元元毫不挂心:“旬湛为救小九受伤,让他跟着去照顾旬湛。”
轻柔的言语尽是陈述之意,不卑亦不亢:“待到旬湛痊愈,小九便莫要再回皇宫,至于念书之子,直接在府内请夫子即可。”
“元元,你相信朕,朕会照顾好你们娘俩的。”
没有接这话头,钟元元只是平静的与夏弘对视。
让夏域趁势出宫,应当是她走出纤云宫之后,她和夏弘的共识。
对视良久,钟元元眸光未起波澜,却缓缓垂下头颅,端起茶盏喝起了茶。
若今日确认夏域之价值的夏弘,意图握着夏域以反复拿捏钟元元,那得到的结局便只有玉石俱焚。
借着查案之机,沈烬墨已经数日未曾早朝,而谢南星也因着夏域日后不会再去宫学,也不用日日去皇宫上课。
这洛安的秋稍纵即逝,但今岁极其凑巧,两人倒是在谢府享尽了秋日采果夜游晒日头的乐趣。
陆赤单膝跪在如今正在园子里刨坑,给谢南星表演烤红薯的沈烬墨跟前。
“大人,夏陵近些日子对黎源愈发纵容,侍卫司那传话回来的人都在说,觉得两人是两情相悦。”
“属下这头的人,昨夜瞧见太子忽然将当年给逍遥王做龙袍的图纸找了出来。”
沈烬墨小心翼翼将那地瓜皮子剥掉,小块小块喂给谢南星:“皇宫那边呢?”
“皇后娘娘见势头不对,也没有时间去调查真假,准备让夏城一个人承担所有罪责。”
沈烬墨微点头,陆赤便离开了园子。
红薯软糯香甜,一口红薯一口奶茶喂下来,谢南星也添了不少软糯。
“夏陵这是要除了黎源了?”